拉克的软肋，成为佐德用来威胁他的、最致命的筹码。这个念头如冰锥般刺入她的意识。

没有丝毫犹豫，就在佐德话音落下的瞬间，艾莉诺的身影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响，消失在原地。幻影移形带走了她，留下克拉克独自面对狂怒的氪星将军。

下一秒，两道身影冲天而起，如同两颗流星般狠狠撞在一起。音爆云在空中炸开，冲击波将下方的残骸碎石再次掀飞。他们的战场从地面延伸至天空，又从天空坠入残破的楼宇之间。

“轰——！”

远处，又一栋建筑在战斗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倾斜。下方，还有来不及撤离的人群。

艾莉诺的身影出现在距离韦恩大楼几个街区外一栋尚算完好的建筑屋顶。她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刚才的连续传送和与菲奥拉的战斗几乎耗尽了她的魔力，此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刺痛。

放眼望去，整个大都会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沙盘。高楼倾颓，街道崩裂，处处燃着火焰，浓烟滚滚，将天空染成一片灰黑。导弹的误炸，飞船的坠毁，以及氪星人战斗的余波，共同将这座城市变成了人间炼狱。

废墟间，隐约传来人们的哭喊、呻吟和呼救。

艾莉诺咬紧牙关，压下身体的不适。她不能停下。

她再次举起魔杖，杖尖指向下方一处摇摇欲坠的广告牌，那里有几个平民正惊恐地躲避着掉落的碎石。

“*Protego!*”

一道透明的屏障在他们头顶展开，挡住了落下的瓦砾。

“快走！”她用尽力气喊道。

人们惊魂未定地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连滚爬爬地向相对安全的方向跑去。

艾莉诺没有停歇，她的身影开始在废墟间快速闪现。用漂浮咒移开压住伤者的沉重石板，用清水咒扑灭小范围的火焰，用屏障咒保护奔逃的人群。

每一次施法，都像是从干涸的河床里榨取最后的水滴。福灵剂带来的清晰感早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眩晕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她的视野开始模糊，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

她看到一位白领被困在变形的汽车里，腿被卡住，周围的汽油正在泄漏。她强打精神，用西分五裂切开扭曲的车门，将他拖了出来，就在她把他推开的瞬间，汽车轰然爆炸。

她看到抱着孩子的母亲在废墟中茫然奔跑，脚下突然塌陷。艾莉诺及时用飞来咒将她们拉了上来，安置在坚固的角落。

她救下的人越来越多，但相比于这场浩劫，她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哀嚎声、爆炸声、以及远处克拉克与佐德战斗传来的巨大轰鸣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末日的交响。

魔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那怕有魔药的辅助，身体的负荷却己经到达极限。艾莉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支撑住身体，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额前的银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可她不能倒下。

伴随着刺目的红光和剧烈的爆炸，市中心一栋高耸的建筑——韦恩企业大楼——在佐德灼热的视线扫射下，拦腰断裂，上半部分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艾莉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了魔杖。

她己经帮不了克拉克什么了，至少她不想，也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就这样死在这场无意义的灾难当中。

即使魔力枯竭，即使精疲力竭，她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