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空教室总有种奇特的魔力，即使无人使用，也仿佛保留着无数学生留下的情绪痕迹。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xkanshuwu.com

阳光透过尘埃斑驳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西个格兰芬多少年紧绷的面容，西把歪斜的椅子围成不规则的圆。

詹姆斯把金色飞贼抛向天花板，金属翅膀在尘埃中划出细碎的金线。飞贼撞上吊灯时发出叮的脆响，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狐媚子。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彼得小声问道，手指绞着袍子上的线头。他缩在门边的阴影里，活像只随时准备逃窜的鼹鼠。“向鼻涕精……我是说向斯内普道歉？”

西里斯的皮靴重重踹向讲台，木屑簌簌落在詹姆斯肩头。“收起你那副可怜相，彼得。”他扯松领带，灰眼睛像暴风雨前的海面，“你以为我们想？”

莱姆斯咳嗽着推开气窗，新鲜空气裹挟着草药课温室的泥土味涌进来。他苍白的手指搭在窗框上，月光草汁的痕迹在指甲缝里若隐若现。

“艾莉诺己经一周没和我们说话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肃，“你们真的准备就这样吗？”

“闭嘴！”西里斯突然暴起，魔杖尖迸出火星。“少拿她当说客！”

詹姆斯接住坠落的飞贼，金属翅膀在他掌心扑棱。“承认吧，西里斯，”他转动着镜片裂开的圆框眼镜，“你只是害怕她永远用那种眼神看你——就像看翻倒巷的垃圾。”

空气突然凝固。彼得倒抽冷气的声音格外刺耳。

沉默片刻，莱姆斯站在西里斯身边，声音平静，“肯特的话让你很难受？”

“她曾经说我和那些纯血没有两样。”西里斯咬牙，声音嘶哑，“讽刺的是，我逃离家族就是为了不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莱姆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也许……她说的有道理。”

西里斯猛地转头，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什么意思？”

“冷静点，西里斯。”莱姆斯举起双手，“我只是想说，我们确实经常欺负斯内普，尤其是你和詹姆斯。我们嘲笑他的外表，他的贫穷，他的出身……这和那些纯血统主义者嘲笑麻瓜出身的巫师有什么区别？”

“你母亲上个月寄来的吼叫信，”莱姆斯接着说，“还记得内容吗？”

西里斯僵在原地。

黑湖的水汽仿佛顺着砖缝渗进来，他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再次在耳畔炸开：“布莱克家的耻辱！和泥巴种厮混的败类！”

“你说要证明自己和家族不同。”莱姆斯走近两步，地板在他脚下呻吟，“可当我们把斯内普的课本扔进黑湖，嘲笑他补丁叠补丁的袍子——”

他举起魔杖，杖尖亮起微光，“这和沃尔布加阿姨烧掉你房间所有麻瓜杂志时有什么区别？”

詹姆斯手中的飞贼突然撞向西里斯的后颈，被他反手抓住。

“你说要做自己的英雄。”詹姆斯的声音突然沙哑，“可现在呢？我们和布莱克家折磨你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西里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突然意识到，莱姆斯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把斯内普当作笑柄，就像布莱克家族把麻瓜出身的巫师视为低等生物一样。

“但斯内普是个食死徒崇拜者！”西里斯辩解道，声音却不如往常那么坚定。

“我们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什么？”莱姆斯反问，“是因为他在斯莱特林？因为他对黑魔法感兴趣？还是因为他和你表亲走得近？”

西里斯沉默了。他想起艾莉诺也在斯莱特林，她也对黑魔法有研究，但她显然不是食死徒支持者。

“我们把他逼到墙角，然后指责他反击。”莱姆斯继续说，“就像你的家人对待你一样——他们期望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布莱克，当你反抗时，他们就说你背叛了家族。”

这个比喻如同一盆冰水浇在西里斯头上。他从未想过，自己对斯内普的行为，竟与布莱克家族对待他的方式如此相似。

“我不是……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西里斯突然意识到，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

莱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自己的错误是改变的第一步。”

西里斯抬起头，灰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觉得我应该向斯内普道歉？”

“那取决于你自己。”莱姆斯微微一笑，“但我想，艾莉诺会欣赏这种勇气。”

西里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