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脖颈。她闻到了黑刺李与柠檬雪宝糖的气味，混着血腥味的铁锈气息。

邓布利多的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坠落悬崖的雏鹰。

“不——”艾莉诺的舌尖突然尝到魔药的苦艾味，杖尖迸发的蓝光正穿透老人胸口。

坠落时扬起的银发与天文塔尖的月光一同融化，碎裂的镜片折射出一双痛苦的黑色眼眸。

礼堂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

“有趣。”分院帽突然在她头顶蠕动起来，补丁缝线刮擦着头皮，“你眼睛里藏着预言的诅咒，小姑娘。”

“闭嘴。——”艾莉诺咬牙。

幻象戛然而止，烛火噼啪炸响的瞬间。

“斯莱特林！”分院帽的尖叫声刺穿礼堂穹顶时，纳西莎·布莱克的银勺坠入南瓜浓汤，溅起的橘色汁液在她雪白的蕾丝领口晕开血渍般的斑点。

艾莉诺垂下发丝，掩饰住眼底的幽蓝。

她指尖掐住掌心，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这画面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了，但这次终于看清了老人的面容，正是高坐在校长席位的邓布利多校长。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混着贝拉特里克斯的冷笑，她正将餐巾撕成扭曲的蛇形。

卢修斯·马尔福把玩着蛇头杖，月光石映出艾莉诺发梢流转的冷光——像极了翻倒巷某家古董店里见过的格林德沃青年时期的魔法画像。

就在她路过教师席时，邓布利多突然站起身，叫住了她。

“肯特小姐。”邓布利多身上蜂蜜公爵的糖果气息裹住了艾莉诺，让她后颈泛起细小的战栗，“请等一下。”

艾莉诺停住脚步，袍角扫过石砖上斑驳的古老纹章。

“你的发色……”邓布利多抬起手，指尖离她发梢还有几英寸时突然顿住。

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泛起奇异的涟漪，仿佛有人往记忆的深潭投了块石头，“像极了阿尔卑斯山巅终年不化的雪——当然，更像我年轻时见过的一只金色大鸟。”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透过半月形镜片，艾莉诺看到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又在重组。

“谢谢。”艾莉诺微微抬头，灰蓝色眼瞳印着着天花板流动的星轨。

邓布利多从袖口翻出颗包装纸剥落的蟑螂堆，糖霜粘在指尖，他下意识递给艾莉诺：“眼睛倒是让我想起……哦，去年在挪威见过的冰川裂隙。”

艾莉诺乖巧接过，“谢谢您。”

邓布利多顿了顿，微微摇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极力摆脱某种回忆。

“听说你来自堪萨斯的农场？”老校长俯身，蜂蜜酒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是的。” 艾莉诺简洁地回答， “在美国的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邓布利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慈祥而温和， “霍格沃茨会是你的另一个家，在这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谢谢您，校长。” 艾莉诺礼貌地点头，转身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邓布利多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难明。

艾莉诺径首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末端，斯莱特林长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蛇群吐信。

当她经过等待分院的莱姆斯·卢平时，少年突然伸手，瘦削的手掌托着一枚金箔包装的巧克力蛙。

“要尝尝看吗？”卢平的声音温和，“分院帽的歌声让我想起烤栗子的焦香——或许甜食能驱散斯莱特林的敌意。”

艾莉诺垂下眼睫。巧克力蛙在卢平掌心轻微蹦跳，金箔纸折射着穹顶流动的星光。

她注意到对方磨破的袖口，补丁针脚细密。

“谢谢。”她接过时指尖擦过对方掌心的茧，那是长期握笔留下的印记。包装纸发出窸窣的脆响。

卡片滑入掌心瞬间，邓布利多的画像冲她眨了眨眼，银白胡须末梢还沾着糖霜，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像是融化的冰川。

“晚上好，肯特小姐。”画像里的老人用银叉戳了戳画框边缘，“替我向堪萨斯的玉米田问好。”

艾莉诺的瞳孔骤然收缩。

卡片背面烫金字体在烛火下流淌：【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的字样刺进视线里，她突然想起挂在自己项间的荆棘挂坠。

长桌另一端传来银器碰撞的脆响。

贝拉特里克斯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约克郡布丁，嘴唇咧开恶意的弧度：“瞧瞧我们新来的小雪花，连拆包装都像在给曼德拉草接生。”

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在地面敲出节拍，月光石映出艾莉诺发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