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已经被苏檬拽着扑向防火通道，苏檬的喊声响起的瞬间，

"跑！！！"

身后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气浪将她们掀飞出去，周毓儿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漫天飞舞的纸页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耳鸣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周毓儿睁开眼时，看到苏檬正用西装外套按着她流血的手臂。

"嘶……好疼！汪...菲菲呢？"她颤抖着问。

苏檬没回答，只是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挡住那具支离破碎的残骸。

周毓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套装下摆缺了一块，露出擦伤的膝盖——那里本应该对着爆炸中心。

"是...是叔叔送的防弹书包..."她突然哭出声，"他非让我每天带着..."

苏檬抱紧这个发抖的小姑娘，看向窗外渐浓的夜色。

霓虹灯下，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匆匆离开。

*

ICU外的长椅上，苏柠正在签第七份病危通知书。

宋队蹲下来递过平板："查到了，"天使之翼"雇佣兵团，专接政要暗杀..."

屏幕上是段加密视频：顾沉在死刑前夜对着镜头微笑："我死后第七天，周家血脉将全部..."

苏柠猛地合上平板。

她拨通苏檬电话的瞬间，医院广播突然响起："神经外科999，神经外科999！"

那是周聿琛的病房号。

病床上的周聿琛在抽搐。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而主治医师脸色惨白——输液袋里混入了箭毒木提取物。

"让开！"苏柠无菌穿戴手套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她挤开那名医师，抢过手术刀划开丈夫气管，准确无误的将氧气直接插 进去。

然后有条不紊的命令：

“止血，给我缝合针与血管钳。”

血腥味在鼻腔蔓延时，她瞥到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她亲手设计的莫比乌斯环，象征永无止境的爱。

"周聿琛..."鲜血从她指下溢出，

"你敢死，我就敢改嫁，给你戴绿帽子！你听到没有！"

心电监护仪突然恢复波动。

赶来急救的主任一看是苏柠，紧皱的眉稍微送下来些：

“胡闹！就算你是苏柠，也不能这么莽撞行事！”

苏柠道了歉，安静退到走廊。

方才太过紧急，主治医师又一幅不知所措的焦急模样，容不得她有任何犹豫。

此刻的走廊静得仿佛能听见输液管滴落的声音。

苏柠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间婚戒——

玻璃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容，眼下青黑，嘴唇干裂，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