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也淌出暗红的鲜血,摇摇晃晃看向楚天舒。
“你不过是刚学会洞察……”
老太监伸手指向楚天舒,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
但他才迈出一步,人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脑袋左一歪,右一晃,血滴在石砖上,爬不起来。
脑子里极度的眩晕,让他发出干呕的声音。
“耳朵里都被震爆了,你还想站稳吗?”
楚天舒唇齿带着微微的颤,不知道是喘息还是忍痛,咬牙而笑。
“我确实是刚学会这手洞察战场的本事,未必有你老练。”
“但是,人感觉到的细节,是要脑子来处理的,你之前伤了肺,脑子供氧量不足。”
“同样是鼓足一口气,我站着不移跟你硬拼,等你拼到后面,脑子就没有我快了。”
所以,老太监的耳朵上才会被打中那一掌。
他还没有等到楚天舒的手真正肿起来,已经中了必败的一击。
老太监恨声道:“原来如此……”
楚天舒说了这几句话,脚趾的酸痛已缓解,身子倏然一动,到了老太监身边,一脚就踢在他另一只耳朵上。
老太监浑身一颤,剩下的一只眼里满是不甘。
如果重来一回,不要以抢攻的姿态高速硬拼,换成游斗,或者干脆逃走……
他的身体,已侧翻出去,滚倒在地,没有了声息。
另一边,钟劲秋也扭身一脚,踢在地上,石砖崩裂,两粒碎石破空而去。
厅里两个仆役,眼看公公大败,正要逃跑,后脑就被碎石打中,昏死过去。
楚天舒左右换手,给自己手臂上扎了几根银针,这才敢松了口气。
一旦松了紧绷的那口气,痛感简直倍增。
“我靠之啊!” 楚天舒脚下一挑,给老太监翻了个面。
叮!
一根银针射向尸体胸前的刺青,却被弹开。
楚天舒轻轻嘶了一声。
他知道这种邪术造物,跟一般附体的凶魂不同,并不会因为主体死亡,而急衰暴毙。
要采集到邪灵素材,必须得把这个邪术造物也干掉才行。
但老东西都死了,这刺青竟然还扎不穿?
好在很快,一只麻雀飞到院子上空。
没多会儿,马掌柜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成了?”
马掌柜环顾一眼,道,“那就好,那我们快走吧,这边的惨叫已经引起街口那边有些人在观望了。”
“孩子们交给孟家人照料……”
楚天舒插话,问道:“马叔还有没有别的法器了?”
马掌柜掀开箱子:“只剩一罐朱砂符墨。”
楚天舒眼前一亮,接过来直接倒在手掌中,蹲下去一巴掌拍在老太监胸口。
连打了七八回,刺青的阴邪之气失去主人驾驭,被动挨打,逐步崩散。
稍后,厅中那口玉棺,也被满是朱砂符墨的手掌,从头到尾,拍了个稀碎。
大宅之外,镇长已经带着王甫等护院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老太爷的宅子里怎么会有惨叫?”
镇长看向那些镇民,旁人也不知道,“民兵呢,民兵巡逻没来这边吗?”
王甫说道:“我前几天听民兵说过,周副官在的时候,让民兵们不要靠近这边,老太爷自有护卫。”
有个镇民说道:“刚才好像看见孟厂长和马掌柜进去了。”
正说话间,几个老头抱着一群孩子走了出来。
还有些孩子,年岁看着稍大,畏怯的跟在人群后面走动。
王甫眼尖,看出那些能走动的孩子,有的身上还留着银针。
镇长满头雾水,又惊又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连发怜惜无比的抱着自家小宝,手上还拿了块木板,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马蹄声靠近。
所有人都看向路口。
细雨之中,只见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那匹马有些让人眼熟,但马背上坐的并非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军装汉子,而是一个披甲武将。
头盔锃光瓦亮,两侧火云护耳,铁面罩盖脸,身上甲叶密密麻麻,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把五尺多长的大刀。
镇长等人一时都呆了。
虽然进入枪炮横行的时代还没有多少年,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