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月色下踏风而行,穿过山路,越过丛林。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离开了宝华山,往城郊跑去。很快的抵达了她的宅邸。这套崭新的宅邸是她从一个商人那边买来的。商人钱多,造的府邸特别大,又讲究格局和派头,房子格局布局规整,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全部都有。这宅邸除了贵,挑不出其他毛病。反正是从清心师太那边薅来的钱,她花的一点都不心疼。要买就买最贵的!奢华宅邸,方能衬她尊贵的身份。她准备等安定下来了,就去买几个丫鬟家丁,再雇两专业点的厨子园丁,把这府邸花园收拾舒舒服服,把这里打造成一个金窝窝。但是今夜,着实匆忙。别说舒服了,连口像样的吃的都没有。三人进入房中后,随便吃了点粗粮对付了,然后就休息。菀菀倒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她被饿醒了,再一看床边,空无一人。裴砚之不见了踪影。菀菀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穿好衣裳,洗漱后才发现桌上备了些丰盛的饭菜,虽然已经凉了。菀菀随意吃了几口后,这才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寻人。不得不说,这宅子真的太大了。她出了房门,七拐八拐,走过小穿堂,越过经廊,来到了庭院深处。先入眼帘的是红蕊绿萼缀满庭院,花香沁人心脾。而庭院深处,裴砚之安静的坐在木质轮椅上。午后阳光静静的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张清俊出尘的侧脸轮廓。鼻梁很高,薄唇紧抿。他今日换了身如白雪般的衣袍。长发及腰,风吹散了他的乌发和白色发带,侧面看去,如同高山流水,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天神般尊贵。他的胳膊微微抬起,衣袖口因为手臂往上而滑落,露出了坚实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和微微暴起的血管。平日里,他就是用这只手去抚摸她的耳朵,掐她的后颈,掰……如今,他用这只手来逗鸟……男人骨节均匀修长干净的手背上,停落着一只白羽信鸽。那信鸽似乎跟他是老熟人,先是在他手上不轻不重的啄了两口,最后听着他的指令,展翅飞走了。菀菀看愣了一下。男人突然转身回头朝她看了过来。极品。她咽了咽口水。似乎看到她脸上的馋意,男人唇角微微扬了扬。他转动着轮椅,朝她方向移动,准备去接她。少女见状,也三两步的就朝他飞奔而来。待她靠近,他胳膊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自已的腿上。少女顺势歪头靠在他怀里,“你怎么躲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呢。”“抱歉,刚在处理紧急要务。”男人抬手摸了摸她雪白的耳朵。粗粝指腹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耳垂肉肉,蹭的她耳根有些痒。“处理什么公务啊?”“吩咐我的属下,把背叛我的人处理掉。”菀菀浓密睫毛忽闪忽闪,纤细手指勾起他胸前的衣襟,漫不经心的划了划。“你的属下是指方才那只信鸽吗?”“嗯。”“我见它方才似乎咬了你两下,你这个属下好似不怎么听话。”她握住男人的手,心疼的说:“疼不疼呀,我给你吹吹。” 少女说完话,真就鼓起腮帮子往他的手背上轻轻的吹了吹气。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手背上,挠得他心痒难耐。“菀菀。”他目光沉甸甸,平静淡然的脸上藏着隐忍和克制。若非是青天白日。他真该教训她,不应在白日下做这种事。可那睥睨她的漆黑瞳仁里,分明翻滚着厚重而汹涌的欲望。“还疼不疼?我吹吹有没有好一点?”少女喃喃道,像是哄小孩般,仰起来脸望他,眼底天真懵懂。“小时候我摔伤了,我母妃就会这样抱着我,给吹吹受伤的地方,就不疼了。”男人的呼吸有些乱了节奏。她眨了眨眼,“还有一种办法,叫疼痛转移法。”他嗓音沙哑,“是何意?”少女脸颊上浮现了浅浅的红,圆润眼眸湿漉漉的,嗓音有些细弱。“比如……”她凑上前,沿着男人的脖颈线条往下舌忝舌氏,含住了他滚动的喉结咬吻。男人情不自禁的眯起眼,呼吸声逐渐粗重。他手臂用力握住少女的腰,又要防止她跌落,又要防止她作乱,最后却无声的纵容她。“这样……”她往下亲。“又比如……”“这样……”她抬眸,对上了男人眼眸里幽深诡谲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