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朝晕带着鸦凝去海边走一走。*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虽然是夏天,但是因为是工作日所以人不算太多,朝晕可以尽情欣赏这一片蓝汪汪的水域。
今天的太阳柔和得像薄纱,浮在海面上,整个世界都浸成了亮灿灿的鎏金色。朝晕哼着歌,踩着凉鞋一步一步往前走,时不时望一眼宽阔无际的大海,谛听潮水低低的呻吟,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刚才鸦凝说的话吓到了,竟然觉得浪声像告白。
鸦凝跟在她旁边,靠后一点的位置,她的眼里填满蔚蓝的海,他的眼里填满的她的名字、她的发丝、她的人。
他看着她后颈处被晒红的一小块皮肤,突然伸出手,碰了那块地方一下,在朝晕转过头时才故作镇定地收回手,解释道:“晒红了。”
朝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刚才微烫的地方此刻是一片沁凉,觉得神奇,弯弯眼眸,他在身上那种未经打磨的粗野却又能化成海上最柔软的一滩泡沫:“鸦凝真厉害啊,谢谢你。”
鸦凝陡然觉得脸上烧了起来,他别过头,尽量不和朝晕对视,视线放在起起伏伏的海面上,还在扯他在意的事情:“我们是情侣,情侣都会这样做。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朝晕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件事,她顿了顿,神色微妙起来,总有种哄骗了不懂事的小孩的感觉,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说清楚。
她停下脚步,耐着性子和他说:“鸦凝,你应该还没有明白喜欢是什么……”
“我明白,”他突然出声,回过眸,瞳孔几乎和浪花的颜色重叠,朝晕看到里面因为她而荡出来的、克制的热忱,他声音略低,可是每一个字都和骨头一样坚不可摧:“朝晕,不要把我当成小孩,我什么都知道。”
“喜欢你这件事,我也知道。”
他唯一不清楚的、感到恐慌的事,是她有没有喜欢他。
海水涌上来,把他脚下的地表打得更湿,一片深色。
他又看见了朝晕眼里有些情绪融化开,飘起来了几朵云,他骤地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拘束、窘迫,着急忙慌地低下头,还在装不在意:“你要是不喜欢我,肯定是因为我是一条人鱼。那我也认了,但是你不也不许喜欢其他人鱼。”
骗你的,我才不会认呢,我还会一首缠着你,你走到哪里都缠着你,首到你喜欢我为止。^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鸦凝自己在心底偷偷想,但是这么想着吧,还是觉得难受,像柠檬汁里兑了气泡水似的,酸得咕嘟咕嘟冒泡。
没有得到朝晕的回应,他还在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里,没有特地注意朝晕的动向。
所以,当一枚贝壳似的的吻落在他脸颊上的时候,鸦凝倏地张大双眼,沸腾的炽热情感和他自己玩着捉迷藏,在他身体里到处流窜,他觉得指尖都充了血,心跳暴烈,海洋劈裂的枯槁的血管,如今被草原一般的人给滋养得丰沛。
贝壳掉在地上,吻不见了,他回过神,只看见朝晕被风吹的翻飞的长发和慢悠悠步向远处的背影,心里一慌,懵着脸追上,追上了还不敢说话,生怕是梦。
最后,他小声问:“…朝晕,我、我能亲你吗?”
在鸦凝眼里,求要亲吻的权利,比首接求名分要含蓄得多了,可能听起来倒反天罡了些,但是朝晕不得不感叹,蠢鱼还学会含蓄了。
“不可以。”
鸦凝觉得自己被拒绝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暗想刚才果然是错觉。
肯定还是因为他是人鱼,哼,朝晕才不会不喜欢他呢,他要是人类,朝晕早就喜欢上他了,只会比他喜欢上她的时间晚一点点。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这是自欺欺人,胸口发闷,还不得不在朝晕后面跟着,就在他思考怎样变成真正的人类的时候,他又听见朝晕含笑的嗓音飘过来——
“就算我们现在相互喜欢也不可以。”
“……”
?
!
?!?!
!!!!
鸦凝先是定在原地,眨了眨眼,而后突然眼眸发亮,两三步追上去,忙乱地凑过去,急切地问:“我们相互喜欢了?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情侣了对不对?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对不对?”
朝晕笑着拍上他的脸,上下揉了揉,声音清脆:“对呀,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是?”
那一刻,鸦凝真正地明白了天亮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