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突,怒声道。
“八弟好大的口气!”
“你难不成能作出更加传神的画出来不成???”
说着。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他的视线落在了李玄戈的作画上,结果发现……
空的!
居然还没动笔?
恐怕是动不了吧?
就凭李玄戈那画乌龟都费劲的手艺,哪能超越自己的杰作?
想至此。
李神机更加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八弟莫不是被墨矩尺吓破了胆,连笔都不敢提?”
“若是现在跪地求饶,本王倒可赏你个磨墨童子的体面差事!”
太后倚在蟠龙椅上,枯指捻着佛珠冷笑:“到底是贱婢生的腌臜货,连画圣真迹都没见过几幅,也敢与墨家机关术争辉?”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
御史台张大人假牙漏风,“八殿下在工部熔废铁的手艺可比画画强,待会儿说不得要表演个铁锅炖自己!”
墨家弟子们顿时哄笑如雷。
“够了!”
李焱终于开口了,双眼和太后对上,“母后,太萱妃不是什么贱婢,而且人已亡故,何必揪着不放?”
当年。
太后偷人没被李焱知道,反而被太萱妃给把脉把了出来。
自此之后。
母子二人的关系就恶劣了开来,而太萱妃在宫中的地位更是处处被打压。
但凡李焱越疼爱,太萱妃的处境就越尴尬!
太后闻言,冷冷一笑。
“哀家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焱儿倒是心疼那贱婢了?”
“母后慎言!”
李焱龙脸色微微发冷,“朕再说一遍,不准辱她!”
太后的眼神更冷了:“一个来自苗疆的巫女,说她是贱婢已经是……”
“皇祖母慎重点炮仗!”
李玄戈突然抄起案上的砚台,往地上一摔,墨汁溅上太后凤袍下摆,“孙儿这厢要作画了!”
满殿死寂中。
他已经无视全场,开始拎起狼毫笔在舌尖上一舔,朱砂混着唾沫星子甩向空中:“四哥那画美则美矣,可惜少了几分烟火气——”
手中的笔锋骤然戳入千机楼机关枢纽,齿轮咬合声震得墨池泛起涟漪。
下一秒。
十八根玄铁链应声绷直,将三丈绢帛吊上半空。
“四哥可曾听闻……”
李玄戈的笔锋突然戳进了墨池,朱砂混着硝石粉炸开了一簇火星,“这世间有一种画法,能叫死物活过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世间哪有这样的能力?
除非施展巫蛊之术,迷惑人……
李神机正擦拭着袖口墨渍,闻言冷笑:“装神弄鬼,墨家机关术连千年木甲人都能驱动,还怕你这腌臜……”
“咔!”
狼毫笔杆一下子裂开,十八根玄铁丝弹射而出,精准勾住千机楼上的萤石。
下一刻。
李玄戈蟒袍下摆无风自动,笔尖蘸着特制磷粉往绢帛上一甩——
“滋啦!”
墨迹遇光竟泛起一片幽蓝荧光,画中突然浮现出太后年轻时的容颜……
那眉眼在磷火映照下微微颤动,惊得捧茶宫女摔了越窑秘色瓷。
“这、这是妖术!”
李神机的脸色大变,被突如其来的画面吓了一跳,“竟敢用苗疆蛊术亵渎太后圣颜!”
“蛊个屁!”
李玄戈笔走龙蛇间突然俯身,双指弹出一枚铜镜对准画作,“此乃‘海市蜃楼’,原理是……”
话音未落。
绢帛上的画像竟随铜镜角度变换显出不同的姿态。
正看是妙龄太后逗弄雪狮,侧看却成老妪持杖怒目而视。
这一幕,让整个工部,陷入了一片惊骇欲绝中!
柳承德见状,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这这这……画中人在动?!”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一个人仅用了笔跟颜料,居然就画出了那般活灵活现的场面!
这在此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
“不过是利用现场的萤石折射手段,在绢帛夹层涂了分层显影药水。”
李玄戈的笔锋突然戳破了表层宣纸,露出夹层中密密麻麻的齿轮组,“四哥这千机楼机关精妙,弟弟借来当投影仪不过分吧?”
李神机的脸一下就黑了。
借来给你装逼吗?
他差一点把鼻子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