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之让刑部的人先看好侯阿婆,而她则是快速跟了上去。
……
赵寡妇的陶坊隐在城西槐荫巷,院里晾着的土坯在烈日下裂出蛛网纹。·s^o¢e.o\.?n^e^t/
李玄戈闯进来时,千户已经在和赵寡妇起了争执。
那赵寡妇抱着陶瓷,骂骂咧咧着:“王法何在?穿飞鱼服就能闯民妇的陶坊了吗?”
“王法在这!”
夏玲珑顺势走了进来,“刑部查案,阻挠者按同罪论处!”
赵寡妇的脸色一变,顿时不敢动弹半分了。
但李玄戈却无视全场,蹲在一个晾坯架前,手指捻起一撮红土:“赵娘子这陶土掺了骨粉吧?烧出来的坛子比别家轻三成……”
赵寡妇的脸色倏地煞白,手中陶刀坠地。
“胡……胡说!这是赵家的祖传秘方!”
“秘方?”
李玄戈反手将陶土撒进水缸,土粒竟浮在水面打转,“寻常陶土入水即沉,唯有混了骨灰的才会漂着,侯阿婆的孙儿怕不是被你剁碎了和泥?”
赵寡妇的脸色更白了,但嘴依然很硬。
“若……这一位官爷再胡说八道,民妇必然要上告……”
“嘴硬呢?本王最喜欢撬别人的嘴,千户上菜!”
李玄戈打断了赵寡妇的声音,朝一旁的千户摆了摆手。
下一秒。
千户吭哧吭哧搬来十个腌菜坛子,李玄戈挨个往水缸里扔。
前九个咕咚沉底,最后一个却诡异地浮起半寸……
“哟!?”
李玄戈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坛子成精了?夏姑娘快记下来——大乾首例陶器修仙案!”
夏玲珑绣春刀鞘往缸沿一敲,涟漪荡开浮坛的倒影:“少贫嘴!这……这能证明是骨灰?”
“骨灰密度小于陶土,烧制时会形成气孔。”
“若你不信的话,可以用动物的骨头去让人烧一下,答案就一目了然了。”
李玄戈说着的同时,拎起那一个浮坛往地上一摔。
下一秒。
“砰!”
碎片里赫然嵌着半片未烧化的虎头布,“瞧瞧!侯阿婆的绣工比寡妇的嘴硬手艺强多了!”
赵寡妇瘫坐在地,忽然抓起陶刀往脖颈抹去:“民妇冤……”
“冤个锤子!”
李玄戈弹指射出一枚铜钱击飞陶刀,“你丈夫失踪的卷宗里写得明明白白,三天前你丈夫跌入自家陶窑时,鞋底沾着同款虎头布!”
夏玲珑猛然抽出案卷,泛黄纸页上赫然画着块焦黑碎布。
“还真是……”
“让本王猜一猜,那傻小子可能是撞破你杀夫,你便如法炮制。”
李玄戈将虎头布甩上赵寡妇惨白的脸,“只是连骨灰坛子都懒得埋,直接当腌菜坛卖,腌的什么菜?良心的酸菜?”
赵寡妇喉头咯咯作响,突然癫狂大笑:“老娘烧的坛子能让全京城腌出绝世酱菜,你们该谢我……”
“谢你十八代祖宗!”
千户一记刀鞘劈晕癫妇,转头嘀咕,“这腌菜坛子……咱还收吗?”
“收。”
“给侯阿婆送去吧!”
李玄戈轻描淡写地开口。
千户应了一声,开始去搜索了起来。
“托梦查案……”
夏玲珑的手指摩挲着虎头布残片,“八殿下这套说辞,也就骗骗侯阿婆。”
“谁说是骗?”
李玄戈翻了翻白眼,一字一顿地开口,“宋慈老爷子早写过,死者血气亲眷相通,托梦实为‘量子纠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们刑部地拿骨灰坛去验一下肯定会有结果。”
夏玲珑黛眉一蹙:“装神弄鬼!你分明早盯上赵寡妇,借题发挥罢了!”
“我说夏姑娘,你有点儿倒反天罡了啊!”
李玄戈突然逼近她烧红的耳垂,“本王盯的是夏姑娘验尸时,后颈那颗朱砂痣……”
刀光乍起!
三根乌发飘然落地,李玄戈举着骨灰坛哀嚎:“削发代首?夏姑娘这是要跟本王结‘断发之谊’?”
“断你祖宗!”
“我祖宗乃是帝王,你认真的吗?”
夏玲珑的脸一黑,还未开口,李玄戈又接上了话,“我知道夏姑娘不服气,不如等你案结了之后,履行了承诺,本王再跟你赌一把?”
“赌什么?”夏玲珑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李玄戈咧嘴一笑:“自然是赌破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