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只要你点头俺弄就是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哥,你也知道在绺子里我没有可用之人,干这些活的人要价都挺高,前些日子我己经花得爪干毛净了,要不大哥你把贴心贴肝的人借俺用用呗?”
“老三,我信得过你,你的钱都能花到刀刃上。回头到我那儿去拿些萝卜片子出去找人就是了。一会儿多拿点,你整天耍钱搬火山子的开销不小。”
“大哥,俺雇人去扛也得花钱啊!”
彭飞哈哈大笑:“老三啊!你说你,一阵糊涂一阵明白的,真拿你没办法。”
大当家的放心地离开了,因为他认为贪财的人野心不大。
不久,二当家杜宇率队砸刘大院家的硬窑栽了,被事先消息埋伏的警察射杀。
彭飞闻听噩耗顿足捶胸,身披重孝三日不进饭食。
他召集绺子全体集会,抽刀裂掌,举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发誓。
一定要找到那个曾经出卖他自己又出卖二当家的探子,报仇雪恨。
他把这个重任交给三当家宋富仁。
彭飞双眼含血:“老二是我最亲的兄弟,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小鼻子掺和了我杀小鼻子,麒麟峰敢害我兄弟我就宰了李大炮。老三啊!”
“大哥俺在。”
“我和老二被出卖的过程如出一辙,显然是一个人或者一伙人干的,奸细肯定还在我们绺子里。我被出卖时你还没上山,绺子里只有你没有嫌疑。”
彭飞抽出手枪拍到宋富仁手里,“老二他也救过你的命,人要知恩图报。今后你就是咱山里的冷面判官,包括我在内,人人你都有权审查。不管是谁都给我先过一遍筛子,谁敢呲了毛可先斩后奏!”
从此宋富仁有了冷面判官的称号。
宋富仁也是义愤填膺,他大声道:“大哥,众兄弟们,二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此仇不共戴天。谁跟这件事有染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一定揪出他给二哥报仇。犁地的过程中如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杜宇砸窑带去的十几个铁杆兄弟全部被乱枪打死,在绺子里的嫡系己经所剩无几了。
接受过杜宇恩惠甚至有金钱往来的人却很多,几乎涵盖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头目。
彭飞听了宋富仁的汇报,不免暗自庆幸老二死得正当时。
他叮嘱宋富仁:“现在老二的铁杆兄弟都己经死得差不多了,绺子里和他有瓜葛的人可不少。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狠讹他们一笔钱就收手吧!再杀,可就剩下咱俩了。”
冷面判官宋富仁虽然得罪了绺子里大大小小的头目,却得了一大笔钱,还晋升为了二当家的。
过了不久,彭飞带崽子进山打猎,偶然在江岸捕获了伤痕累累的霍明。
彭飞听霍明讲述了红顶山绺子砸窑的经历,将信将疑。可既然是同行里码人也不能怠慢,吩咐郎中用心治疗。
霍明很快康复,拜谢彭飞告辞。
按照江湖规矩,既然有缘分遇见了,彭飞还是象征性邀请霍明挂柱。
霍明去意己决,拜受了彭飞的盘缠,动身回红顶山。
一路上,江湖里己经传遍了红顶山绺子被日本人打散的消息,霍明满腹狐疑可总要探个究竟。
待到了红顶山脚下找到眼线,消息终于被证实了。
霍明走投无路时想起了彭飞的挽留。
霍明离去后,彭飞也从传闻里证实了霍明所言不虚,他深感怠慢了这个敢砸小鼻子雾土窑的大英雄。
再听禀报说:“海东青霍明前来靠窑挂柱。”
彭飞立即率众人迎出山门之外。
他告诉左右:“海东青霍明尿性,有凤来仪,吉兆!证明咱天龙山是立住棍了。”
为表达求贤若渴的诚意,彭飞不待与谁商量首接任命霍明为三当家的。
这次,宋富仁回三棵树探亲十数日还没有消息,这让彭飞坐卧不安。
宋富仁毕竟是山寨二当家的,他太熟悉山寨里的一草一木了,彭飞最怕的就是他反水。
以前他信任宋富仁,是因为宋富仁能为自己的双胞胎兄铤而走险。
可自打宋富仁设计杀死杜宇,再射杀了亲兄弟宋富义后,他开始防着宋富仁了,他总觉得宋富仁的贪财是他故意装出来麻痹自己的。
如果宋富仁栽了投靠了官府,那山寨就是最危险的所在了。
彭飞决定亲自躲下山去探听虚实。
宋富仁的新房是彭飞送的,他自然知道宋富仁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