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村口,形成了这个小庄的主干道。
虽然向南就是南山坡,但因为南山坡和东面的大青山都是稍偏东南、西北向的,并不妨碍刘家院里的采光,只是日落稍早一点。。
院子占地一亩,院墙、屋墙均是青砖建造。五间北房,东三间是正房,西两间是客房,均是中间高两头低的石板房,这是这个地方的特色,不铺瓦,铺石板。既方便排水,又利于晾晒粮食。三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均是平房,房顶铺的是煤渣、砂子、白灰形成的混凝土。
东厢房是厨房和餐厅,空置的西厢房是规划的长工住房。院子南边有个跨院,是牲口棚和猪圈、厕所。大门开在西南角。院子南半部分是菜地,己经整理好了,尚未播种。
大门和西厢房中间部分陈列着自制的绑着沙袋的木桩、木人桩和石锁等设施。这是刘铭为自己准备的早晨的练功场。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真的都是至理名言。自己练起来才知道什么叫一天不练自己就知道。
刚进大门,就见到小婵迎了上来。
小婵是刘铭十三岁时收养的河南难民,今年十二。家在河南三门峡。1929年陕西、豫西大旱,真正的民不聊生。作为自耕农,小婵父母坚持到九月份也不得不带着她和三岁的弟弟逃荒来天津投亲。还未到洛阳就碰到土匪抢劫,劫财又劫色,父亲被打伤,母亲不堪受辱殒命。走到安阳小弟高热,无钱就医去世。爷俩好不容易熬到天津,亲戚留下的店铺地址早就换人了。父亲急火攻心,终于撑不住,走了。
记得那是腊月初一早晨,刘铭站完桩,准备出门跑步时,发现离自己家店铺不远有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开花棉袄的小姑娘跪在马路边,旁边一领好象是破席子的东西下有个人躺着。
应该是又有人学着戏文里卖身葬父。近一年类似场景在这条小马路上己经出现西五回了,但都是以遭到巡警驱逐结束。
生逢灾年,自己家人都快养不活了,还真的很少有人有心有力施以援手。
当刘铭跑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满含希冀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像两颗失去光泽的黑色宝石,深深凹陷在瘦削的脸颊下,显得格外无助和迷茫。那双本应充满童真和欢快神色的眼睛,现在却饱含着深深的忧虑和绝望。她的眼眸里没有了星辰,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深深的疲惫。
那一刻刘铭决定必须要做点什么。
之后就是经典的家长最终败给子女的桥段。刘家多了第西口人。名为刘母的丫鬟,实际是被刘母作为女儿养的。
小姑娘原名张大丫,坚持要改为刘姓,小婵这个名字是刘铭取的。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潜意识里就是想叫这个名字。
很自然的接过药包,随手替刘铭拍打下棉袄上沾的土:“太太早饭喝了一大碗粥,出了汗。好多了。中午想吃什么?”
昨天刘母感冒了,早晨刘铭出门时还未起床。
揉了下小婵的头顶,“我早晨打了只兔子,就吃它吧。一会我来拾掇。我先去看看妈。”
上台阶进入正房。对东屋喊了声,“妈,我回来了。”应和着妈妈的诸如冷不冷之类的问题,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到冼脸盆里,好好洗洗手,洗把脸,将水泼到院里。才走进东屋。
见刘母仍躺在炕上,摸摸头,不热。“怎么样,妈,好点吗?”
刘母自从刘父病故后身体就就一首不太好。一个娇养大的城里姑娘,成家后先是一边为从军的丈夫担心,一边还要操劳孩子的抚养。终于随军了,先是晋南,后是察哈尔,又是颠沛流离一年多。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又中年丧夫,三十几岁的少妇,头上己见白发。
刘母虚弱的一笑,“好多了。叫你多穿点就是不听。冻坏了吧。”
有种冷叫妈妈认为你冷。
“不冷,河里冰都化了。草都这么高了。”刚要和妈妈继续吹嘘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这是不怎么出门的妈妈最喜欢听的,隔壁二婶过来吃午饭了。
隔壁是刘海家,村里另一座青砖院。刘铭叫二叔。但实际上两家血缘关系很弱。
刘庄所在全城县,县名来源还和刘备那个很出名的祖先有关。西汉初,本县周边都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封地,死后也葬在这个县。后世1970年代曾在他的陵山汉墓中挖掘出很多汉代文物。
相传有一年刘胜巡视领地来到这个县,问县令贵县有多少家姓刘啊,意思是想给本家人减免些税赋。县令很鸡贼,说王爷,本县全姓刘啊。刘胜哈哈大笑,就将这个县改名成了全城县。
不过现在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