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夫人郑重道:“夫君须得约束部下,尚俭戒奢。”
“这是自然。”夏侯敬德颔首应下。
数日后,朝中风气焕然一新。
“杨烨,敬德,实为我左膀右臂。”高楷笑意融融。
王寅虎点头附和:“奴婢听闻,圣人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正有郎君这等明主在上,麾下群臣方才个个杰出。”
高楷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倒是会说话。”
“奴婢所言,皆发自肺腑。”王寅虎意态诚恳。
高楷置之一笑,复又埋首案牍,王寅虎见此,领数个小黄门叉手侍立。
一时间,整个武德殿落针可闻。
然而,一刻钟后,一名小黄门脚步匆匆,将这安静氛围打破。
“郎君,褚府传来消息,褚郎中重病垂危。”
“什么?”高楷豁然起身,“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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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尚且来报,只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
这区区一夜,为何到了垂危的地步?
小黄门低声道:“御医说,褚郎中年事已高,本就多病,如今,一场风寒,却勾起了陈年旧疾。”
“怕是,怕是不好了……”
“立即出宫!”高楷沉声一喝,随即大步流星向殿外走去。
身后,王寅虎一路小跑,堪堪追上。
过不多久,褚府,后堂。
“拜见主上、秦公!”褚登善与一众子侄,纷纷行礼。
“起来吧。”高楷一挥手,直奔床榻。
一个须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者躺在榻上,若非微微喘气声,几乎与死人无异。
“褚公,何至于此?”高楷握住他右手,惊觉他瘦骨嶙峋,恍如枯柴。
只是,月初加封为兵部司郎中时,褚谅尚且精神矍铄,看着也算硬朗。
怎会区区数日未见,便如此苍老,行将就木?
褚谅听闻声响,拨开眼皮,颤声道:“恕老臣无用,不能向主上行礼了。”
高楷摇头:“你我之间,无需这些虚礼。”
褚谅喘了口气:“老臣才低德薄,幸得主上不弃,对褚家委以重任,不胜感激。”
“然,寿数将尽,不能为主上效力了……”
高楷眼眶酸涩:“褚公,大业未半,天下尚未一统,你怎忍心离我而去?”
“老臣虽死,去了地下,仍为主上祈福。”褚谅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却是回光返照了。
“此生得遇主上,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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