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大爷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了!”
外头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b/x/k\a~n.s`h*u_.¨c.o\www.
因着明天是荣国府元春出嫁前的晒妆日,薛姨妈母女二人正在商量明日给元春的添妆,听见这话,薛姨妈手上拿的玉镯子落到桌面上,幸亏桌上放着宝钗绣花的绷子,玉镯子落到布料上,并未损伤。
薛姨妈忙唤人进来,问:“仔细说来,怎么回事?谁敢抓大爷?”
小厮不敢隐瞒,忙将事情道来——
原来,今天薛蟠请客,宴请了冯紫英、卫若兰等一干勋贵人家的子弟,到茗香楼喝茶听曲。
这“茗香楼”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去处,自然不只是茶香,说书的好,唱曲的好。更因这里有不少色艺双绝的伶人,私下里是能进包厢陪侍的。
往常薛蟠等人也偶尔会来这“茗香楼”喝茶,实际上当然不是为了茶香,要上一间包厢,怎么洒乐都行。
只是今儿请客,他来的不巧,要第一号包厢时,却遭到了掌柜的婉拒。伙计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薛大爷,实在是不巧,这第一号包厢早在几天前就被一位贵客预定了。”
薛蟠哪里是肯听人拒绝的主儿,何况,今天他请的客人里,好不容易请了一位贵主——宫里周贵人的娘家侄儿。
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挑,吊儿郎当地说道:“什么?被人定了?那人来了没有?”
伙计不敢瞒,说:“贵客还没到。o|μ如&¨文*#a网ˉ !/最?e新|}-章§??节£3>更|-新μ快}?”
“既然没到,那就先给我们用。”
薛蟠无礼的很,带着一群人就往楼上走。
伙计倒是想拦,根本就拦不住,只好跟着上了楼,先招呼好薛蟠等人,转头借着上茶叫人的机会,忙去通知掌柜的。
只是不巧,掌柜的去了最上头的包厢,那是店里伙计都没有资格上去的顶楼。伙计只得让人快送上茶上点心,唤了陪侍的伶人来。
薛蟠等人正闹的兴起,不想包厢门却被“砰”地一声踢开来。
六七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立在门口,为首的约莫十七八岁,穿一件素锦的圆领袍,腰间悬着块羊脂玉佩。
薛蟠不识得,卫若兰却是认得的。这是刑部尚书吴大人的嫡孙吴鸣。
卫若兰赶紧站起来,正想打招呼。
谁知对方先开了口:“这包厢是我三日之前就预定好的,没人教过你们,先来后到吗?识相的,赶紧出去。”
薛蟠正搂着个姑娘灌酒,被打断了,十分不高兴:“滚蛋!爷先来的就是爷的!"抬眼一看,瞥见吴鸣身后站着个十三西岁的少年,面如冠玉,气质清华,顿时来了兴致,"这小哥儿生得俊,来陪爷喝一杯!"
说着竟伸手去拉。-三^叶¢屋` *无?错~内-容·
"放肆!"吴鸣勃然大怒。那被调戏的少年——正是微服出宫的三皇子,乃是他的表弟,宫中吴贵妃所出。吴鸣本是借机与表弟亲近,搞好关系,哪知遇上这一出,当即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小厮们怒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回去!竟敢如此放肆,简首是无法无天!”
他这一声令下,双方扭打在一起,包厢内顿时一片混乱。
卫若兰倒是想拦,可哪里拦得住,自己都被打了,但还手是不敢的,一边躲,一边喊“不要打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就赶来,听吴鸣一说,立刻将人都抓了,趁着混乱的时候,卫若兰让一个薛家的小厮藏在桌下,让他回来报信。
不得不说,卫若兰也有他自己的盘算——如今卫家并不得重用,但王子腾不同,可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出面捞薛蟠,他们是被误伤的,自然也就能出来了。
薛姨妈眼泪首掉:“这没笼头的马,怎么敢去惹刑部尚书家的孙子啊……”
宝钗却比薛姨妈镇定多了,当即打发小厮下去,对薛姨妈说:“妈妈,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哥哥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拿了,现在我们该赶紧去找舅妈,让人差人去部里,跟舅舅汇报这事,请舅舅出马才是。”薛姨妈:“我的儿,你说的对,快,快,我们找你舅妈去。”
王子腾夫人正在西厢房前的桂花树下,逗弄着笼里的画眉鸟。听闻小姑子来访,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薛家赖在家里不走,她真是忍了很久,在丈夫面前也抱怨了多少回,却是不能开口撵人。
哪知薛姨妈哭哭啼啼地进来,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