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能听见的。

贾赦劝林如海酒，好在有贾敬与贾政拦着，到底用不着程老太太出面，总算有些分寸。

吃过午饭，程老太太便叫贾妍作陪，东府的崔夫人与李氏，回了荣禧堂，开了牌场。

崔夫人与儿媳妇李氏坐了对面，抹了几圈叶子牌，张婉捧了单子来，说：“前头正看戏，云家班的女说书先生来了，老太太、太太、奶奶们，不如请他们来说一段，也热闹热闹？”

程老太太点头：“正好，抹牌算牌，头有些晕，听会儿说书，休息一会儿。”

这云字班是女说书先生，在京里才一二年，便名声鹊起，正因她们挑的故事，都投了内宅女眷的喜欢。

不仅故事挑的好，说的也好。等她们说完一出故事，便该摆晚饭了。

张婉王氏等早去前头忙去了，倒是崔氏与李氏，本要服侍程老太太用饭，被老太太拒了，指了坐位，说：“快坐下好生吃饭吧。这么多丫头，大过节的，还要你们娘儿来服侍，我岂不成老妖怪了？”

一起坐下，吃了晚饭，贾妍便扶着程老太太回荣庆堂来喝药。贾敏也跟着一起过来，只是她今儿心里头不痛快，一路都无话。

贾妍也不想主动给对方搭话，之前贾敏刺她，她能克制不反击太过，己经是看在程老太太的面子上了。既然是塑料姐妹情，满府上下都知道，倒也不用装了。

散步消食，才从小园子里逛了回来，崔氏等人己经候在厅中，说：“花园里己经布置好了，我们来接老太太一起去赏月。”

程老太太笑着说：“就你会使坏，今儿可不是十五，明儿在你们府上吃中秋宴，才是正经赏月的时候，你偏要来弄怪。”

崔氏正要说话，前头便来人，回程老太太说，林姑爷来请辞。

程老太太笑着说：“也不用避，当着长辈，说两句话，也不犯什么。”又对李氏说：“以后成了亲，你就是他大嫂子，合该受他一回礼。”

便叫了林如海来，林如海果然先向程老太太、崔氏与李氏分别请了安，才拱手向贾妍说：“妍姑娘。”

贾妍还礼。

程老太太笑着说：“赦儿是个没分寸的，后头可没使劲劝酒吧？”

林如海笑道：“赦大哥为人爽首，可惜我明日还要当差，不敢多饮，还了好有敬大哥相陪，才没害赦大哥失趣。”不错，虽说朝廷中大部分官员都能放中秋假，可各部门都有留职值守的。

林如海在文德殿的排班，赶巧了，明儿正轮到他。

程老太太：“今儿请的柳家班，外头都说他们的武戏排的好，你听他们的戏唱的可还好？”

林如海：“唱的极好。不过如海以前听戏也不多，只怕我的评价，也做不了准。”

崔氏笑道：“所谓各花入各眼。你觉得好啊，婶娘府上这次请他们，就没白请。”

又说了几句闲话，程老太太让林如海给林夫人带好，这才派人送他出去。

不一会儿，赦大奶奶张婉与贾政媳妇王氏便相携过来，张婉笑着说：“大爷和二弟送林妹夫出去了。我和弟妹把前头林妹夫点戏的单子拿来了，那用朱笔圈出来的，就是林妹夫点的戏。”

王氏笑道：“原以为林妹夫是个文人，不想却爱看武戏。”

程老太太接过单子一看，笑着说：“可不是。”将手中的单子递给贾妍。

众人便打趣起贾妍来。

贾妍心里并不害羞，可这不合时宜，于是假装害羞，拿单子遮了脸，说：“老太太，我先回舒卉院去了。”

程老太太怕她再羞下去，说：“回去吧，回去吧。”

贾妍走了，张婉才笑着说：“今儿的事己了，晚宴就剩我们两府自家人。我请示了太太，太太说，倒不必再折腾，晚上清静些，好好赏一回月亮。老太太这里，可有什么安排？”

程老太太摆手：“我年纪大了，晚上赏月，也等不到月上中天去。你们安排就好。”

崔氏笑着说：“老太太今儿早点歇下，明儿过我们那边来，好好喝一盅。去年酿的桂花酒，我和宁丫头试过了，现在喝，正合适，也不醉人。”

史夫人从门外进来，笑着说：“好啊，大嫂子，有好酒，自己带着儿媳妇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