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这位除了擅长如何恶心人,还擅长噎人,总之就是让大家如鲠在喉。
青樱见她们闭嘴,勾起了熟悉的神秘微笑,转而把矛头猛的对准婉茵:“陈格格,我知你出身不显却心比天高,可王爷乃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事务众多,你如此缠着他,手段下作谄媚,可是知罪”。
婉茵正品尝今日新茶呢,冷不丁被毒蛇舔了一下,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将杯子放桌上,轻飘飘道:“青福晋要这样说,我百口莫辩”。
青樱:“……”。
在座:“……”。
屏风后的福晋:“……”。
好新鲜的招数,但貌似挺管用,青福晋从来就听不懂人话,贯爱己读乱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弄得她们这些跟她对峙的正常人时常无语,无法也无从下手。
整一个过程下来,婉茵对福晋恭恭敬敬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对其余姐妹也是有来有往一团和气,滑不溜手的。
只有对上青樱的无端指责,高高在上的说教,她才张口就是百口莫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主打一个魔法打败魔法。
你说东来我扯西,你谈北方我骂鸡,你真是任性又无理取闹,散会后青樱整个人都快被气冒烟了。
看得大家伙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随即便是爽,前所未有的爽,就连对婉茵有龃龉的福晋都吐出大口多年怨气。
高晞月不爱王爷,对婉茵其实是没有多大敌意的,多是为了福晋才对上她,如今看她是顺眼多了。
黄格格差不多心态,她依附于正院生存,这辈子怕是很难撇清,只她本人来说,对王爷只有畏没有爱,自然也不是真恶了婉茵。
要说真对婉茵生了丝丝不满的,竟是同出一源的苏格格。
“到底我不如她那般会讨王爷欢心,不过这陈妹妹也着实有些不懂事了,侧福晋好歹是侧福晋,她竟这般不顾及,可莫要连累了家中才是”。
可心没什么主见,也不够机灵,只随着附和,“格格说得正是呢,那陈格格确实放肆了些”。
得到认同,苏绿筠愈发自我感觉良好,随即状似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唉~罢了,我还是安守本分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恃宠而骄之举怎么也是不可行的”。
“格格说得对~”。
主仆俩刚蛐蛐完,身后便传出隐隐的脚步声,二人回头看去,发现背后不远处正站着一脸欣慰的青樱。
“你能如此觉悟,便是很好,人生来三六九等,有些人不懂,岂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唯有认清自己安分守己,方才为正道”。
虽然但是,两人一个虚伪,一个假意,默契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不愉快,就这么成为了塑料姐妹花。
往后的十天,二十天,弘历几乎常驻了竹影阁,除却福晋的初一十五固定日子,别的连边都挨不着他两分。
这下别说青樱一日胜过一日的阴沉,其她所有人看婉茵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包括辛苦养胎的富察诸瑛。
那叫一个面容憔悴,目光里的些许懊悔日渐叠加。
兰心看出了异常,张口便是指责,“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亏您当初还主动把王爷让给她呢”,
“可如今她倒好,全然不管您的死活,您如今都快生了,她却还是霸着王爷不放”。
富察诸瑛摸着肚子不咸不淡道:“私底下议论主子成什么样子”。
“想来王爷忙吧”。
兰心见她不反驳自己的说法,自是越说越来劲儿,“哪能是多忙碌啊,格格您自入了府后何曾这样受过王爷冷待,尤其还是怀了孩子后,王爷之前总会抽空过来陪上一二的”。
富察诸瑛沉思片刻,每根头发丝儿都摇晃着赞同俩字。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闷感再度席卷而来,严重怀疑自己给自己捧了个心腹大患。
而这么一想的,越想越难受的富察诸瑛当天就破了羊水。
不过她临近产期,谁也不知道内幕是她自己给气的,包括兰心。
福晋闻讯为表贤惠,愣是捧着个摇摇欲坠的大肚子来了。
“里边如何了?”。
府医抽空回了声一切都好,他说的是实话,这两月每每过来请平安脉都被这位以各种理由撅回去,说没什么不舒服的,他也报给过正院,可素练姑娘只确定继续吃没救后就让他别管了。
谁能想到方才一把脉,这情况竟是来了个急转弯,没准还真能让人家有惊无险生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