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一会儿没见,他们两人就吵架了。
“是因为许泽林?”盈盈太好奇了:“你就跟我说一下嘛,我也不是多嘴的人啊。看你这个样子我也急啊。”
陈诚拉着她上车,两人坐在车里等候戚鸿昱和舒衡。
陈诚扶着方向盘,语重心长道:“怎么跟你说呢。昱哥这个人吧,只要舒衡不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就焦躁。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知道舒衡和许泽林走得近,非常生气,之后还吩咐人长期拍舒衡在西南大的日常照,传过去好让他安心。”
“啊??”盈盈惊了:“……这有必要吗?”
“正常人都觉得没必要,但是昱哥……”陈诚眉头拧成死结,一言难尽:“昱哥他就是对舒衡的占有欲很强,你懂吧?”
“……”盈盈不是很懂。
在她看来,就算再怎么喜欢对方,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默了两秒,盈盈问:“许泽林不就是阿衡的普通同学吗?”
“是她同学,但是许泽林对舒衡有意思啊。那昱哥能不吃醋吗?”
“吃醋我能理解。”盈盈说:“不过我觉得阿衡真的就只是把许泽林当老同学,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昱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诚顿了一下,正色:“盈盈,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昱哥这些年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性,他近乎苛刻地要求自己远离异性,甚至部分男性。”
“……对。”
“所以他也希望舒衡能做到这点。昱哥,他就只想舒衡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盈盈听完沉默了。
好半晌,她轻声说:“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不可能。”陈诚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沉声道:“所以他俩纠缠了好几年啊。”
“阿诚,”盈盈语气忽然严肃:“昱哥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说到这个,陈诚难受得想哭。
他视线转向盈盈,抓着她的手腕,说:“我跟你讲,昱哥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小学时他是大院的孩子王,初高中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在哪儿都玩得开。又因为家庭条件好,谁都哄着他、让着他。昱哥的爷奶还有姥爷姥姥,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鸿腾】就是昱哥姥爷送给他的诞生礼,这些年一首有人帮着打理,就等着昱哥做好准备亲自坐镇。”
“我们所有人都很喜欢昱哥。昱哥性格也好,他就是看着纨绔不羁,但其实对自己人特别真诚大方。哎……可能老天爷真的看不过去他的人生如此一帆风顺,让他在爱情上吃尽苦头。”
陈诚说着说着真的泪目了,“其实这几年昱哥己经好很多了,但一遇到阿衡就……”他擦了下眼角,“昱哥可能就是在舒衡这里被虐了太多次,极度缺乏安全感。人吧,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念成‘魔’。”
“昱哥,他有心魔了。”
盈盈听得脑壳都疼了,蓦地冒了一句:“是不是你想多了?”
“你平时挺聪明的,这时候怎么粗心了呢,”陈诚松开她的手,放下车窗,点了一支烟:“你有注意到昱哥手指上的疤痕吗?都是因为在国外时他太想念舒衡,一次又一次被烟头烫的。昱哥那时候才十八岁,离开舒衡,他天都塌了。”
“还有,当年在西南的酒店,若不是我去得及时,他真的就死掉了!盈盈,你以为胖子为什么看不惯舒衡,就是他从心里觉得,舒衡差点害死昱哥。”
“可这也不能怪舒衡啊。”盈盈说,“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强求不得,昱哥如何付出都是他自愿的,而且我觉得,舒衡的痛苦也不一定比昱哥少。”
“是啊,是昱哥自愿,所以他不怪舒衡,要怪就只能怪他在最年轻气盛的时候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人。但凡晚个几年,昱哥都不会这么魔怔。之前我跟你说,千万别掺和他俩的事,就是怕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话让阿衡远离他,他真的会拼命的。”
陈诚深吸了两口烟,“总之,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除了阿衡,没人能救得了他。”
盈盈己经没话说了。她和阿诚两情相悦,但也没有到,没了对方就会死会疯的地步,顶多痛苦一段时间。
谁离了谁,还真不能过了呢?
她也无法理解,像戚鸿昱这样病态偏执的爱,要如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