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半张脸都显得不甚清晰,心里那种压涨的饱满的情绪全部涌上来,往他脑袋上涌。
上次分座位,他和她坐在了一起,这次又是。
林绝知道他,期末考试他的名字赫然张贴在学校的光荣榜上,露出一点额头的脸漂亮得不像话,眉骨温润,玉瓷器一样收在一张小小的照片上,底下亮堂堂的印着顾一垣三个字。
林绝第一次看见这张照片在太阳底下整整站了半个多小时,他脑子发愣,心里空白,湿答答的沾染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现在他突然明白了那种情绪是什么。
是嫉妒。
是首白到无法掩饰的嫉妒。
他嫉妒他对沈长清的坦然自若,嫉妒他的堂而皇之,嫉妒他的光明正大,然后任由这嫉妒带来无比卑劣的仇视和痛意来。
沈长清看了林绝一眼,准备起身,却被顾一垣伸腿挡住去路。
这动作自然又轻巧,沈长清甚至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凑巧。
但林绝早就坐下来,帽檐压低,似乎在睡觉。
她索性坐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微风一路拂过,沈长清觉得舒服,也双手交叠安静睡起觉来。
你很难猜透人心的,你需得坚毅得体,然后生出一颗光明磊落的心,再与人交付真心才可。
你根本无法胜券在握了,不是吗?
顾一垣拧了拧眉头,甚至生出一种荒唐的无可自抑的悲哀来。
他又再次认清了自己的愚钝。
沈长清确实不讨厌他,连半分类似厌弃仇恨这样的情绪都没有,她平淡的像大海深处的水,一丝波涛都没有涌动。
这种认知让他的恐惧有些蚀骨灼心的寒意。
不在乎不介意才会这样视若无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