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绩从刚开学以来都非常平稳，稳得每次老班想夸点什么都能卡壳半天，始终是不上不下的中等水平，要是说她文科强一点，周于末的语文素养确实在班里遥遥领先，可政史地的成绩却又比物化生普遍低了一些。

周于末会纠结这件事，也确实不奇怪。

事实上分科这事儿也是最近高一整个年级的热门讨论话题，老师们也抓紧时间找学生约谈，催促着大家尽快决定好志愿，尽量在期末考试之前上交意向单。

林蓝的意向单早就填好了，写的文科。

“我想学理科的，但老班让我再考虑考虑。说是虽然我现在看起来跟得上，但是后期女生学理科会吃力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林蓝听她说到一半便皱了眉头，面露不虞，“什么叫女生会吃力一点？”

周于末抬眼看她，朝她皱鼻子，“听起来很不爽对吧？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自始至终都不太看得起女生，好像女生天生就该去学文科，说什么文科就是死记硬背，有脑子的都能学好……天，我想到这些话我都想吐。”

周于末口中的“他”，正是带了他们一年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黄鹤来，一个高学历颇具有头脑却极度缺乏情商的中年男人。

西班的女学生们对他都颇有微词。

“其实我本来没那么纠结的，选文科我也喜欢，但是黄鹤来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听得我心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一出办公室，我就在想，那干脆我就去学理科好了，反正成绩也都差不多，最好是能做出来给黄鹤来看——女生怎么了？女生也能好好学理科，这跟性别压根没有关系！”

放学路上，周于末依旧在吐槽这件事，并且越说情绪越激动，她的眼睛里还闪着点点泪花，看起来确实委屈得不行。

林蓝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指尖，用小动作来安慰她，希望她能抚平一些情绪。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愤怒和难过，”林蓝轻声说，“但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需要认真思考的事情，不能因为任何人意气用事。当然，我从来没觉得分科会有多么影响未来，但这是我们人生路上第一个能自己决定的选择题，最起码得由我们自己掌控。”

“所以别管任何人，末末，随着你的心走。”

周于末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情绪，她握紧林蓝的手，和她一起穿过人群，朝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

她由衷感叹：“蓝蓝，你说得对，我不该被他影响。不过吧，光是分科这件事，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一个人只有能力越强，才能拥有越多的选择，也能保持更轻松应对的情绪。就比如你，你成绩那么好，文科理科都很强，所以你不用考虑哪一科更能帮你考上好大学，你只要选择你最喜欢的。”

“所以，蓝蓝……很可惜的是，冷静下来，我还是不能随心走，我私心里更喜欢理科，但是事实是，我的文科可能会在两年后发挥更大的作用，权衡利弊，我得朝这个方向走。”

能力越强，才能拥有越多的选择。

林蓝抿唇，沉默下来。

周于末说得对，她随口一句你要随心走，却并不能替周于末解决问题，她的立场和选择并不适用于周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