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几个穿着新校服的学生吹口哨。
刑肆手肘搭在围栏上,指尖夹着烟,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人讲话。
余光瞥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春寒料峭,刑肆看见她身上只套了件毛衣,两只手缩在袖子里,站在那跟个企鹅似的。
他挑了挑眼皮,盯着人看了半天。
没一会,几个人注意到她,伸手捅了捅黄江的胳肢窝:“老大,那怎么有个女生罚站?还挺稀奇。”
“哟,还真是。”
黄江眯了眯眼,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上去问问。”
“别欺负女孩子啊你们。”其中一个男生笑道。
黄江贱贱地笑了声:“老子就爱欺负女孩子。”
几个人大着步子走过去,女生余光明显注意到他们,吓得头也不敢抬,肩膀隐隐发抖。
刑肆见状走过去,拦在几个人面前,没什么表情地推了推几个人的肩膀,动作暗含警告。
黄江这才想起因为打架的事情,家里断了他的生活费,昨天他们在网吧泡了一夜,还是刑肆付的钱。
他没再往前走,刑肆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吸了一口,烟雾吐出来,有些呛人。
敢在二中抽烟的,也只有刑肆。
倏忽,猩红的火光在指尖跳跃,男生咬着肩头,把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扔在女生肩膀上。
女生愣住了。
就连黄江那群人也愣住了。
刑肆走后,一群人簇拥在身后,黄江搭着他的肩膀开玩笑:“肆哥,还玩起英雄救美这一套了。”
刑肆闻言哼笑一声,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去你的。”
黄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撺掇着他去酒吧请客。
那个时候,他的确对于夏有过好感。
但他己经准备出国,所以心里那点好感也止步于此。
“所以,你不是单恋。”
刑肆看着她,像是在讲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于夏呼吸有些凌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她知道,刑肆不会为了安慰她而编出这些话。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于夏捂住脸,眼泪沾满指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原来,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刑肆就喜欢过她了。
视线有些模糊,她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
刑肆见状伸手给她擦眼泪,动作很轻:“啧,怎么还哭上了。”
她抽噎着,声音皱皱巴巴:“我,我就是觉得很遗憾。”
当年她普通又卑微,首到高中毕业,也没敢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后来她得偿所愿,却赌气分手。
可人永远无法拥有预知未来和改变过去的能力。
刑肆弯腰对上她的视线,认真地说:“不用觉得遗憾,因为现在这样就很好。”
以前他们虽然在一起,但中间总是有着许多隔阂,刑肆不知道她的少女心事,于夏也未曾窥探过他的童年过往。
而如今,他们能做到彼此信任,互相依赖。
这就是最好的不是吗?
“……好。”
于夏吸了吸鼻子,平静下来。
等他们逛了一圈出来后,谢雨给她也发来消息:「我刚刚和小孟同学从学校出来,不好意思同桌把你骗过去,其实这件事情是你男朋友策划好的。」
几天前,孟逢青和刑肆在路上碰到,两个人一起聊了聊近况,中途谢雨打电话过来查岗,十分怀疑他在跟哪个女人约会。
于是孟逢青打了个视频电话,看到刑肆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喊了声“卧槽”。
这哥们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帅。
刑肆对她有点印象,后来去孟逢青家里吃饭,问起他的感情状况时,刑肆给他看了于夏的照片。
谢雨正好在喝水,差点没喷出来。
上面那个人不就是她高中同桌吗?
一开始她还不确定,但刑肆突然说了句:“二中的,你应该见过。”
她首接确定己经肯定。
高中的时候她就怀疑于夏有喜欢的人,但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只是上课的时候会发呆走神,看见人群里几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就会不自觉紧张。
她也试探性地问过,但于夏一口咬定没有。
她那时候就在想,这人是有多优秀,让她小同桌提都不敢提。
结果今天一看,谢雨觉得要是换成她,也许多看一眼都会自卑。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