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都说男孩会像妈妈多一些，这放在顾聿身上也成立，他像江菀，顾斯年越仔细瞧他越满意，

“那你要谢谢你妈妈。搜索：小说魂 xiaoshuohun.com 本文免费阅读”

顾聿哭笑不得了，他还想着能听到顾斯年说也许祁蕴不止是喜欢他的脸这种话呢，不过老父亲显然耐心耗尽，

“好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也没等顾聿反应便起身走了，生怕让江菀等急了。

房门被他顺手关上，又只剩顾聿一人独坐在桌前。

但和顾斯年来之前不同的是，他己经对自己的坏情绪有些眉目了，这下更加睡不着。

房门又开，他来到阁楼的学习室，开了灯，将屋子角落里那两大个储物箱搬了出来，席地而坐。

打开储物箱的那刻，他仿佛坐上了时光机。

顾聿至少有三年没有打开这些箱子了，上回在这自习时祁蕴打开的那次他也没有靠近。

当时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他比谁都清楚，祁蕴可能比自己更需要回忆才能记起，但今天，有些记忆好像开始被镀上了新的光，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也许，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顶上就是祁蕴当时翻出来的幼儿园随手画，她写的那部分字就是分家的样子，连画上的小人的西肢也快分家了。

很可爱。

再往下还翻出了祁蕴小学三年级的暑假日记本，是真的日记，当初老师说了每天都要写，他还记得她写的苦大仇深。

篇幅不长不短，今天帮妈妈洗菜，明天帮爸爸洗脚，后天和顾聿踢球……

17岁的顾聿正幼稚的在数自己的名字到底在祁蕴的日记本里出现过几次，暑假60天，“顾聿”占了52次，好巧。

初中的春游，两人留了合照，和如今相比，照片里的他们还没蹿长身高，还很稚嫩。

照片不止一张，也不止那个时期，但顾聿发现自己永远站在祁蕴的左手边，永远都是朝她偏偏低头的模样。

祁蕴还偷拍了他不少照片，在他身后的居多，真的是小尾巴啊。

还有她折的纸飞机，机翼上有她写的愿望，

“祝我们以后都长成很厉害的大人，共享荣光，永远盛大耀眼。”

他当时没有附和她什么，但现在盯着那有些泛黄的纸飞机，顾聿轻声开口，

“会的。”

箱子里甚至连祁蕴的旧笔盒都有，他就这样一个一个翻出来。

最后翻到的是一张拍立得，相纸背后的落款是初二暑假，祁蕴离开去江南的那天，

“等我回来。”

娟秀的西个字，当时祁蕴写完拿给他的时候还放了什么狠话？

“哼，如果没乖乖等就不和你好了。”

他等了吗？当然是等了，等了三年。

顾聿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三年的寒暑假和节假日几乎都留守在家。

顾家的家庭旅行一度让别人以为他们家只有一个孩子。

每次他不出门的理由就是“忙着学习”，顾斯年和江菀也尊重他，让他看家。

顾聿在家的日子，做题，学编程，乐器演奏，拼模型足够他造的，再不济出门溜达，只是他不会离家太远。

跑步的路线设定总会经过祁蕴家门口，现在看来，那三年的每个假期他算不算都在翘首以待？

祁蕴如果没有在这种节点回来，那他宅着宅着假期就过了。如果她没回来，那准是跟着祁晏和沈乐宜到处飞了，他也很难去打扰她。

现在想想，不离开的最根本原因是担心她回来了，但他不在吧。

山不向我，那么我待在原地也算是向山的一种方式，总会见到山。

他记得她的喜好，她的口头禅，她的好习惯坏习惯，他不知情从何时起，想必是在漫长岁月里日积月累的叠加。

情意隔着薄薄的纸，在今晚，有了破口，倾泻溢出。

那晚，阁楼的灯亮到很晚才熄灭。

-

次日早，祁蕴在正常时间点出了门。

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看见顾聿靠在门边，手里提着牛皮纸袋。

祁蕴被他吓了一跳，

“你在这做什么？”

换做以前她的句子不会这么短，大概会打趣他“哟，顾小少爷什么时候干起看大门的活了”诸如此类的。

顾聿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早餐。”

祁蕴惊讶他竟然等在这里给自己送早餐，心里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