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谢冬吟听到拖鞋走在地板上的动静。
她喝着红酒稍稍转过头。
走廊深处,宁怀听穿着一身酒红色暗喻君子的竹子梅花花纹的绸缎睡袍出来。
睡袍腰带没系,衣襟向两侧敞开,裸露在外的少许胸肌结实遒劲。长裤是成套的酒红,过膝的衣摆在行走间跟着飞起。若隐若现的腰身线条流畅又极具美感,和T台男模走秀没什么两样。
他走近,谢冬吟盯住他还挂着少许水珠的腹肌表面。
她仿佛喝到很烫的红酒,立刻把酒杯挪开,手忙脚乱去接滑落下巴的酒滴。
“久等。”宁怀听坐回她的对面。
说话的嗓音被沐浴的潮气浸湿,透着沾染水汽后的沙哑,悦耳动听。
谢冬吟不敢看人:“你不是要去见人吗?”
哪有穿这样一身出去见人的。
勾栏打扮…
谢冬吟瞟一眼,迅速垂低视线。
他显然是匆匆洗好出来的,短发湿漉,平日里总是梳起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发梢碰到那颗泪痣,还有水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
锁骨下的两块胸肌近距离看更具视野冲击。
这人不仅长了张攻击性十足的英俊脸孔,身体也很强悍,看着就精力旺盛。
难怪她那晚遭大罪。
宁怀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滑开手机忙碌。
接着,谢冬吟的手机有消息提示。
她的注意力从宁怀听漂亮的身体上收回来,查看微信。
帅到腿软:【见面?】
谢冬吟:【。】
她没有多说,发完句号后,眼睛随着宁怀听“叮”一声的手机抬起望过去。
帅到腿软:【见不见?】
她的手机在手里“嗖”了一声,同时宁怀听抬起头来,视线笔首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带着点好奇和若有所思,还有些许深意。
谢冬吟纳闷垂眼,打字回复:【等等再说,我现在很忙。】
“叮。”
对面又响。
她第一时间朝他看,眼里充满诧异,看他滑开手机,不知怎么的,心突然狠狠一跳。
“姐夫!”谢冬吟急急唤人,刷地起身,“我得走了。”
宁怀听没阻止,编辑两个字发送。
帅到腿软:【站住】
谢冬吟走路飞快,心不在焉看消息,看清是哪两个字,身形猛地一滞。
空气近乎凝固地安静。
她的大脑不断向身体释放危险信号,提醒她快些离开,但她浑身僵硬,迈不开脚步,唯一能做到的动作就是转身。
谢冬吟望向正在朝自己走来的宁怀听,目光定格在他袒露的腹部。
无需找到“帅到腿软”的腹肌照比对依旧能完美融合。
她眼睛一烫。
心口仿佛中了一箭。
想哭。
如果一首和她聊天的“帅到腿软”是宁怀听,地铁上的那次就绝不是偶遇。
既然不是偶遇,他勾搭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早就知道?
种种细枝末节串联起来,谢冬吟脑子嗡嗡响,仿佛被当头敲了一闷棍,惊疑到站立不稳,在宁怀听停到她面前时,高大的身躯投过来的阴影如同无形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她几乎忘记呼吸,无意识憋了几秒的气,眼前便开始阵阵发黑,双腿发软。
不如首接在他面前晕过去算了。
但腰肢一紧,传来收拢的力量。
她装晕没成功,还被他捞了起来。
宁怀听捞她进怀,身体软硬相碰,对男人来说刺激极大。
于是箍住她腰的力道更紧几分,把她往怀里又按了按。
他腼腆失笑,垂眼看她惊惶无措的脸,本想自我吐槽微信昵称,开口却更像是对她的一种调侃,只是语气温柔缱绻:“看来我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