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侧的手,犹如落水后抓住救命浮木一般。
“冬吟。”谢延安拼命挤眼泪。
谢冬吟对他的下跪无动于衷,静静垂着眼皮,她甚至没有后退或彷徨过半步,理所当然承受他的跪,无比可笑地看着他。
谢延安仰着脸:“谢家不能因为你姐姐的任性就这么毁了,我们得罪不起宁家!”
“是你得罪不起,不是我。”谢冬吟漠然开口。
谢延安说:“你是谢家的一员啊。”
谢冬吟语气不咸不淡:“姐姐也这么说过。”
“对。”谢延安拿家庭亲情说动她,“如果谢家完了,你哥和你弟弟怎么办,我要怎么养这一家老小?”
谢冬吟莫名其妙:“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个妈。”
谢延安被堵的无话可说,情急之下松开她跪正,竖三指发誓:“只要你愿意帮忙,爸向你保证,会亲自去跪拜你妈妈,你外婆,还有你外公!”
谢延安知道,她心里肯定对自己不去看望她母亲颇有微词。
“这就没了?”谢冬吟问。
谢延安对发誓的流程还不太熟:“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我再生儿子没屁/眼!”
“呃——”
奇怪的喉咙发声传进耳中,打断谢冬吟准备说的话。
谢延安伸头看,是谢庆从房间里爬了出来。
父亲跪女儿!
看到谢延安在给谢冬吟下跪,谢庆捏着拳头吃力地捶在地板上,目眦欲裂,脸红脖子粗地张开嘴。
“贱…”
和上次天差地别,老头子如今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谢冬吟懒得多施舍一眼,从谢延安面前走开。
谢延安本来还在被父亲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而羞愧着,他发现谢冬吟想走,再顾不上谢庆的感受,膝跪两步追上谢冬吟,因为太过仓促,踉跄扑到地上趴着。
他不甘心地抓住谢冬吟的右脚腕,眼角滑落两行清泪,情急到发起毒誓:“如果我做不到,我死儿子!”
或许连老天都觉得荒唐可笑,晴朗的夜空传来轰隆隆的冗长雷鸣。
谢冬吟讽刺说:“做你的子女,是真的不幸。”
“帮个忙。”谢延安无法反驳,低声下气问,“行吗?”
“好。”
谢冬吟答应,余光扫了眼还在苟延残喘往这边爬的谢庆。
她红唇翘起弧度,居高临下地睨着谢延安,寒声宣布:“我同意替谢晚秋进行婚礼。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的父女关系到此为止。你要向我支付婚礼酬劳,多少钱,我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