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濯不跟蠢货交朋友,周放是唯一一个例外。
他最初警告周放确实是因为觉得他玩不过叶蓁。
叶蓁想要训周放,跟训狗一样简单。
别说周放,连他现在都被她拿捏。
此刻的周放眼里根本没他濯哥,干笑两声。
“我那什么,当时不是急着给我濯哥送煎饼吗,而且你看,咱们以后说不定都是一家人了。”
周放指的是她跟他濯哥的关系,“咱们这缘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是吧?哈哈。”
除了面对叶蓁这个大小姐时,陈清濯很少有那种被气笑的冲动。
现在又多了一个。
哪门子的跟你以后就一家人了?
叶蓁似笑非笑,慢悠悠道,“是啊,缘分。”
周放憋了憋,“你那天没事儿吧?”
就算有事儿过了这么久也早该过去了吧,这都几个世纪了。
“有啊。”叶蓁低垂下眉眼,作出伤心的表情。
“年级主任看到我没校服也没校牌的,问都没问就记了我违纪,还问跟我一起的男生是谁。”
她低声,“我没说,他很生气,又罚了我写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交给他。”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有种想当救世大英雄的情怀,做不了亏心事儿,哪受得了这个。
周放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局促了,抬声,“那你还真写了?”
“不然呢?你虽然不讲义气,但我总不能把你供出来吧?”叶蓁比他还理首气壮,偏生看起来又柔柔弱弱的。
很容易就叫人忘记了她其实很能打。
周放:“……”
半晌,他耷拉着脑袋。
上一秒还赤诚阳光的狗狗眼也失去了光彩,由里到外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对不起,我可以请你吃饭。”
中二少年的愧疚心。
那可是夜里凌晨两点半,都会猛地坐起来甩自己俩嘴巴说声“我真该死啊”的负罪程度。
他小心翼翼地,“可以吗?”
叶蓁垂头抖动着肩膀。
周放一下就更慌了,“哎,对不起,这事儿是我干的不地道,你……你别哭啊。”
陈清濯靠着桌畔,盯着周放,眉峰蹙的更紧。
叶蓁扑哧一声笑出来,抱着椅子背仰脸瞧他,“骗你的哈哈哈,周放,你怎么这么可爱。”
周放:“?”
陈清濯眉头再次皱了下,表情淡极,原本回到叶蓁身上的视线再次转向周放。
哪儿看出的可爱?蠢里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