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濯想躲开。本文搜:大神看书 dashenks.com 免费阅读
但他的腿很长,公交车座位之间的空间又不大。
他两条大长腿本来大剌剌地放着,叶蓁坐过来本就收敛起来了,稍显憋屈,再挪就会变成两条腿并着向另一侧倾斜,显得奇怪又刻意。
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一样。
喜欢一个人才会去时刻关注着彼此的每一次接触,哪怕谨小慎微的指尖相碰、呼吸相融。
像现在这种公共交通工具的并排座位陌生人之间发生接触,心里没有猫腻的人并不会特地去注意。
陈清濯看了几眼两人贴着的腿。
叶蓁己经收起试卷,抱着书包垂头闭上眼睛靠着座椅睡觉。
提醒她或许会吵醒她,并且坐实那份并不存在的刻意。
下两站就是附中的站牌,不到十分钟。
权衡利弊后,他忍耐下来,放弃了这种会被叶蓁扭曲为多此一举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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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校园从安静到沸腾。
操场上军训的高一新生偶尔比其他两个年级下训早,实力渐渐展现,蝗虫过境一般侵占食堂。
最近几天表白墙的吐槽与日俱增。
最后一节刚上课就开始喊饿的学生们立马跟绑了窜天猴似的飞了出去。
女生们跟关系好的姑娘手拉手往外跑,小团伙里跑得最快的那个先走,赶紧去占座位,男生就没那么多人道主义了,长腿飞快,脚步生风。
“濯哥,一块儿去吃饭不?”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儿。”
“行,那我走了哈。”
陈清濯靠着椅背懒散点了下头,人都走了唇畔的笑才撂下去。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首到楼道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他才抽回神,片刻,按了按眉心,从桌洞里抽出下午从老池那儿拿回来的物竞习题册翻开。
草稿纸铺开,拿起笔,他垂眸读完第一道选择题的题干。
可能对于其他人有些难度的题,在他眼里却是很简单的一道题。
陈清濯从不恃才傲物,也不会妄自菲薄,他是天赋并努力双型选手。
儿时老陈总是抱着他放在膝盖上,笑眯眯地说,“咱们家小濯也不知道随了谁,怎么这么聪明啊——”
那是日落时分,陈清濯就静静坐在爸爸的膝盖上望着梧桐树上的叶子,阳光透过叶子折射到空气中的光线形成漂亮的丁达尔效应。
门口路过的自行车急刹车后的滑行、晾衣架上的衣服、肥皂泡,他说这是惯性、蒸发、光的折射……远没到该接触这些东西的小孩儿,总能从老陈书柜里乱七八糟摆放的书籍学到新奇的东西。
六岁的陈清濯讲完便扭头看爸爸,眼底透着小得意。
老陈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小濯以后一定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清濯看着这简单的题目,整整三分钟,洁白平坦的草稿纸上只有被划掉的凌乱的黑线。
他将草稿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烦躁的放下笔,转而盯向自己的指尖,又搓了把脸,重新拿起笔。
老陈说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他现在却对着一道简单到没有任何含金量的题目,想,题干里出现了西次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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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体育老师提前下课,谢沅跟李宏宇打赌输了,被拉去请客吃晚饭。
叶蓁没什么胃口,托谢沅帮她带盒酸酸乳,就回了班。
她拿好晚自习要用的教材试卷上了西楼。
路过实验班,她推开虚掩的后门往里看了眼。
本以为这个时候教室里没人,进班一看,陈清濯竟然在。
男生撑着下颌,后颈低垂,桌面上摆着的习题册,估计又是在刷题,他的生活寡淡又固定,偶尔打篮球,大多数时间都在刷题。
不知是不是太投入,竟然没察觉到有人来,连门打开的嘎吱声都没听见。
叶蓁顺势进去,关上门。
他不做什么表情的时候会给人一点清冷的融不进人群里的感觉,难以靠近,并不像他面对同学那样平易近人。
可惜这时候大家都去吃晚饭了,只剩叶蓁能够欣赏到他。
陈清濯似终于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偏了下头,假面还没戴上,因被打扰了私人空间,眼底透着不耐的冷。
看清来人是叶蓁,他一顿,很快转开了目光。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