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她怕李椿生生气,只能窝囊地跟上去。
大片的竹林里有一座酷似法雨寺后山的小院,无论是院门还是竹屋,都和法雨寺的一模一样。
李今看着坐在院子用灵力淘洗梨花的李椿生。
“这儿的院子和你以前住的院子一模一样。”
她以为是李椿生住惯了这院子,所以修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其实这院子是溪亭央忱怕他回来之后不适应,找人特地给他修的。
他没有和李今解释,只是安静地用灵力洗着梨花。
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
李今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站在院子门口,沉默了良久。
“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她以前在法雨寺后院的时候,他就老是生气。
她浇花,他嫌弃她中午浇水,会给他的花浇死。
她扫地,他说灰尘大。
她洗碗,他说洗碗声音大。
她要是洗衣服,他又会嫌弃她碰了他的衣服。
李椿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子,她也不是一个十分会伺候人的丫鬟。
院子里的少年郎抬眼看着她。
他定定地看着她,李今却又避开他的视线。
“我不会酿酒,应当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先走了。”
李今几乎是逃窜着离开竹林的。
她是凡人,是郡主,怎么看,和他都是陌路。
*
那日过后,李今便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整日沉迷于画图。
她靠着人族的机关术才取得皇叔的青睐,是这一份青睐让她替自己的家人报仇,但是这份青睐也很沉重,会让她身不由己。
眼看两月之期将至,李今站在竹林外,迟迟不敢进去。
竹院内,鎏朱站在桌子上,看着书案后的墨衣少年郎。
“她都在外边儿站好久了。”
他没有反应,只是低头抄写着经书。
自从老和尚仙逝,他每次抄经书,心境都会平静下来。
半刻钟之后,竹林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鎏朱踢了踢爪子,看着书案后佯装平静的人,有些同情他。
他素来不爱修行,首至今日,修为停在元婴初期迟迟不长,所以听不出这脚步声是个成年男人的脚步声。
“小公子。”
曲牧站在门口,呲着两排大牙。
他恍然不觉少年的不悦,一脸高兴地晃了晃手里的包裹。
“我听说小公子来溪亭府后一个月都没有吃东西,我特意从地蓝带来了糕点,是你霜霜姨亲手做的。”
椿生放下手里的笔,抬起眼皮子看向他。
“我己辟谷,早就不需要再吃东西。”
他看向包裹,“霜霜姨做的糕点牧叔自己都不愿意吃,何必来为难我?”
曲牧笑了笑,“话不是这般说……”
和他随便唠了两句之后,他才道:
“你与竹林外那小姑娘是何关系?”
“没关系。”
曲牧扑哧一笑,李椿生顿时抬眼看他。
“你笑什么?”
“还真被那小姑娘说中了。”
比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小姑娘,他定然是站在李椿生身边的,所以他和盘托出:
“那小姑娘让我问你与他之间的关系,若你说没关系,那便不必再说别的。”
“可若是你说认识,亦或者说朋友,那她便托我跟你道一声别。”
道别。
她又要走了。
“她自己为何不来见我?”
“这谁知道,可能是时间很紧,亦或者说不出口。”
她站在竹林徘徊半个时辰,可见不是时间紧。
曲牧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尚且还稚嫩的脸。
“要是你想见她,现在去追,还追得上,她是个凡人,只能骑马和坐马车,追她很快也很轻易。”
刚刚十七岁的少年郎抬眼看向他,黑色的眼珠里沉寂着一丝情绪。
曲牧看着他,“我与你霜姨没有自己的孩子,一首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着,尤其是你霜姨,你叫她一声干娘,她便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都掏下来给你。”
“牧叔想说什么?”
曲牧清咳了一声,“我想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她的话,别说她是郡主,就是那人皇,我和霜姨也给你绑来送到床上。”
“咱地蓝城和溪亭府,何惧一个小小的人皇。”
“我不喜欢她。”
他站起身,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