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金乌承了溪亭府的情,又怎么会不放过你?”
李杳抬起手,指尖抵住他胸膛,抬起眼睛看向他:“这业火是他故意给你的?”
“他给了我业火,但是生死由命。\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他抬起手,修长的指尖包裹住李杳的手,“若是我不能驯化业火,自然会被烧成灰烬,可若是我驯化了业火,这业火他也不会收回去。”
“我方才去见怀桑,他说许亚还未曾出手,除了你,许亚还有后手?”
溪亭陟如是问。
李杳抽出自己的手,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榻,仰着身子,她垂眼看着的足尖。
白色的锦缎鞋面上流动着银色的暗纹。
“我小时候见过一双鞋,那双鞋的鞋面是蓝色的,很深的蓝色,上面用绣线勾勒出山川大河,最前面是一颗银铃铛,那银铃铛一步一响,听着有些吵。”
溪亭柱转头看向她,静静地等她说完。
李杳笑了笑,“那双鞋子原本是要给我的,但是一首到最后,我都没有在我的房间看见那双鞋。”
“她不给我,我也不稀罕,所以一首未曾问她为何要在鞋子的最前面系一颗铃铛。”
她抬眼与溪亭陟对视,“以前觉得吵,现在却觉得很是可爱,过些时日让霜袖找个绣娘,给金宝和银宝都做两双,要是日后不见了,听铃铛就知道他们在哪儿了。^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溪亭陟看着她,笑了一下。
“好。”
李杳笑了笑,似乎己经预料到了溪亭陟会答应她。
她抬眼看着营帐的门口,眼里浅薄的笑意一层一层淡去,最后只剩下一片冰霜。
*
虚山。
金宝跪在红木柜子前,大开的红木柜子里什么都有,多是一些衣裳首饰和小女儿家的东西。
金宝撅着屁股,俯着身子,从柜子最深处掏出了一个黑木印花的盒子。
他半跪在地上,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的鞋子,眼睛亮了一瞬,他扭头看向床榻上教霜袖识字的许月祝,脆生生道:
“月姑姑,这柜子里的东西我真的都能拿走吗?”
许月祝忙着给霜袖圈错别字,她头也不抬道:
“当然,金宝想要的,姑姑都会给你。”
霜袖抄着字,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道:
“好了金宝,别闹了,你又不是女娃娃,那些首饰对你来说没用。”
方才金宝本来和她一起练大字,谁知道这小子练着练着就走神,眼珠子盯着她头顶上的珠花问:
“为何霜霜姨和月姑姑都有花花,我没有?”
她好说歹说了一番之后,他不听,非也要在头顶上戴两朵花,许月祝便让他自己去那柜子里挑。¨3¢8+k+a·n+s\h·u′.*n!e\t-
“才不是。”金宝扭着身子看向霜袖,“福安就算是男娃娃也要带花花,我还要穿裙子,像月姑姑身上那样的漂亮裙子!”
许月祝笑了笑,“首饰倒是能带,但是衣裙倒是没有的——法衣倒是有,能根据你的身形变化,你若是要,我为你寻一身来。”
“我要!”
金宝合上盒子,站起身,揉了揉膝盖之后才抱着盒子走到许月祝面前,眼睛很亮道:
“月姑姑,你快去拿,我要穿裙子,然后配这个漂亮的鞋子!”
他举着手臂,费力地将黑布盒子放在榻上。
霜袖看着那满是灰的盒子,连忙道:
“溪亭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什么东西都往榻上放!你看看这盒子,上面全是灰!”
金宝蹬着脚爬上榻,用袖子胡乱擦着盒子,擦完了之后他才抬眼看向霜袖,乖巧道:
“现在没有灰了。”
“盒子是没有灰了,但是你的袖子上全是!”
霜袖看着他满是灰的袖子,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摁住金宝的后脑勺。
“反正都脏了,我给你额头上画只小乌龟,刚好一起洗。”
这孩子越长大越是不省心,好多次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完全到了狗都嫌的年纪。
金宝缩着脖子,向后扬着身子,看见拿法衣过来的许月祝,连忙喊道:
“月姑姑救我!霜霜姨要在我脸上画小王八!”
许月祝拿着法衣走到他面前之时,霜袖也放开了他。
她看着许月祝手里的法衣,上手摸了一下。
“这么好的法衣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