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帅有令”四个字,牛烈眼中那股狂暴的杀意,才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般,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有些不爽地“呸”了一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卒。
他走上前去,抬起穿着铁靴的大脚,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吓得已经尿了裤子的北玄骑兵身上,将其踹出数米之远。
他瓮声瓮气地骂道:“算你们这群杂碎运气好!”
随即,他对麾下士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都给老子绑了!带回去,送去矿山挖矿!谁敢偷懒,老子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
与祁蒙道和林荫道这两处已经尘埃落定的战场不同。
铁毡镇,这座位于南境腹地,以冶铁和商贸闻名的小镇,此刻,正迎来它命中注定的浩劫。
时间,已是黄昏。
,!
陈边率领着他剩下的两千余名骑兵,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消散前,抵达了这座传说中富庶无比的小镇。
放眼望去,镇子外是大片刚刚种下稻苗的稻田,青色的禾苗在水田中随着微风摇曳,却看不到一个农夫的身影。
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从官道一直延伸到镇口那座高大的石制牌坊下。
牌坊之后,便是镇子的主街。街道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与民居,青瓦白墙,看起来颇为富庶。
但,这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整个镇子,安静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听不到鸡鸣犬吠,听不到人声鼎沸,甚至,连一丝炊烟都看不到。
镇门,就那样大喇喇地敞开着,仿佛一个黑洞洞的巨口,正无声地邀请着他们。
“将军,情况……有些不对劲。”一名相对谨慎的副将,催马来到陈边身旁,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陈边闻言,只是冷哼一声。
连番的急行军,以及隘口那场不算胜利的战斗,早已让他心中积满了无处发泄的邪火与戾气。
“有何不对劲?”他斜睨了副将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不过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南境贱民,听闻我大军将至,望风而逃罢了。怎么?你也被那二百步卒吓破了胆吗?”
那副将闻言,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
陈边看着眼前这座富庶而空寂的小镇,眼中冒出的,是贪婪而残暴的凶光。
他已经懒得去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现在,只想用一场最彻底、最毫无保留的破坏,来发泄心中的憋闷,来彰显自己的“天威”。
陈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马刀,用一种近乎野兽咆哮的声音,对全军,下达了那道灭绝人性的命令。
“传我将令!”
“入镇之后,不留活口!”
“你们想要的金银财宝、粮食女人,全都在里面!尽情地去拿!尽情地去抢!”
“给本将——”
“杀光!烧光!抢光!”
“噢噢噢噢噢——!”
听到这道命令,原本还有些疲惫不堪的北玄骑兵们,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最猛烈的兴奋剂。
他们一个个双眼放光,发出了野兽般贪婪而兴奋的欢呼。
骑兵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如同一群挣脱了枷锁的恶鬼,又如决堤的黑色洪水,呼啸着,涌向了那座在夕阳下,宛如地狱之门般的铁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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