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页都在半空映出余氏先祖封印魔物的场景。
原本围着诛魔台的魔宗弟子们突然骚动,几个曾受过余墨尘恩惠的炼器堂弟子率先扯掉了袖口的叛军符。
\"大长老可知这是什么?\"刘灵儿踏着青鸾尾羽跃下,婚书上的心头血印正好映在朝阳下,\"两百年前仙魔盟约的婚契,写着余氏女嫁入青鸾门当质子——而那位新娘的冰棺,此刻就在药人窟躺着您私养的鬼面蛛!\"
余墨尘腕间墨莲突然暴涨,缠着噬魂蛊生生按回长老咽喉。
他染血的指尖挑起刘灵儿腰间沾着灵泉的鳞片,当着众人面轻轻一吹,昨夜\"药人窟第三巷道\"的血字竟重新排列成魔宗暗语——正是大长老私通邪修的证据。
\"本座倒要问问,\"余墨尘踩着长老脊梁俯身,墨色发梢垂落在刘灵儿还沾着冰晶的睫毛上,\"您是怎么把初代掌令使的遗体,变成喂养叛魔的饵料?\"
演武场东南角突然传来瓷瓶炸裂声。
几个捧着锁魂幡的弟子惊恐后退,他们脚下青砖正渗出与冰棺女子心口同色的淤血。
刘灵儿腕间玉简突然发烫,浮现出师父的灵力传讯——那正是从淤血中蒸腾而起的传音符。
大长老袖中鬼面蛛突然反噬其主时,谁也没注意到西北祭坛上,三柱用来立誓的幽冥香齐齐拦腰折断。
余墨尘把玩着刘灵儿被墨莲瓣勾散的鬓发,在她耳边轻笑:\"夫人可闻到叛徒骨血浇灌的曼陀罗,开得比合卺酒还香?\"
正在倒戈的弟子们没看见,他们少主背在身后的左手正死死掐着掌心——那三片藏在刘灵儿衣领的墨莲瓣,此刻正灼烧着死警的黑焰。
而穹顶尚未散去的青鸾虚影中,有一抹尾羽透着不祥的灰雾。
刘灵儿耳垂沾着余墨尘温热的呼吸,却敏锐察觉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在发颤。
正要转头,忽然被带着青竹气息的衣袖蒙住眼睛:\"夫人且看。\"
墨玉莲台在余墨尘足下绽放,十二瓣莲花裹挟着魔宗圣火冲天而起。
大长老袖中窜出的鬼面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八只复眼同时爆出紫黑色浆液——竟是那些被吞噬的弟子残魂在圣火中得以解脱。
\"本座倒不知,炼器堂的千机锁这般好用。\"余墨尘指尖勾着半截断裂的锁链,昨日还叫嚣着要清君侧的丹堂执事突然跪地颤抖。
那锁链分明是他上月\"遗失\"的镇堂之宝,此刻却缠着大长老与邪修往来的传讯纸鹤。
原本观望的刑堂弟子们互相对视,突然齐刷刷割破手掌按在诛魔台图腾上。
血色符文亮起的刹那,刘灵儿腕间的灵泉突然化作细雨洒落,将图腾上沉积三十年的怨气涤荡成点点萤火。
\"少夫人连洗灵泉都舍得拿来净化诛魔台?\"曾经给刘灵儿下过绊子的药堂女修红着眼眶,将珍藏的九转还魂丹拍在青砖上,\"算上我这份!」
余墨尘低笑一声,墨色靴尖碾碎大长老最后挣扎着捏碎的蛊虫。
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待众人回神时,染血的九节鞭已缠上他苍白脖颈,而他的掌心正托着枚晶莹剔透的冰棱——正是刘灵儿在药人窟收集的鬼面蛛毒素。
\"大长老可知,您养的这些小宝贝最怕什么?\"他轻轻吹落冰棱上的霜花,十二道莲火突然化作锁链贯穿长老四肢,\"它们啊,最怕饲主亲自尝尝这噬心腐骨的滋味。\"
凄厉惨叫中,刘灵儿忽然将灵泉水凝成冰镜。
镜中映出三百年前余氏先祖以身饲魔的惨烈画面,与此刻诛魔台上翻涌的圣火重叠成震撼的光影。
十几个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分舵主突然单膝跪地,腰间令牌叮叮当当砸在染血的青砖上。
\"少主!\"炼器堂首徒突然举起烧红的玄铁锤,\"属下愿以本命灵器起誓......\"
话音未落,余墨尘突然闷哼一声。
刘灵儿感觉腰间手掌骤然收紧,余光瞥见他背后墨莲纹正在渗血。
灵泉空间突然震颤,那本青铜典籍自动翻到记载\"玄麟血脉每月必受魔气蚀骨\"的篇章。
\"夫君的合卺酒还没补上呢。\"她突然提高声音,当着众人面将灵泉水灌进余墨尘唇间。
清甜水珠顺着他染血的下颌滑落,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倒像是传闻中仙魔盟约达成时的天降祥瑞。
演武场外忽然传来清脆铃音,十二只青鸾虚影盘旋着组成仙门传讯阵。
刘灵儿故意晃了晃腕间透出师父灵纹的玉简:\"看来青鸾门要给咱们送贺礼了。\"
余墨尘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