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格外清冽,她的语气好似有些许温怒,“看见了没,你别挡着我了。”
“虞夏,你别挤了,我头饰都要给你挤掉了,你不如自己打开门进去看得了。”
“进去看,你怎么不进去......”
越槿拉开床帘,翻身下床,拖着左腿走到窗户跟前,把那些看热闹的小门徒吓一大跳。
她的红衣早就破损不能再穿,换成了符令仪甩给她的青衫里衬,不暴露的装扮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施粉黛的面容依旧明艳冷峻,像一朵刚开的芙蓉。
虞夏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认出来了那个人的长相。
“魔......”
“好美啊,姐姐,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灵芝保养啊。”有门徒打断了她的话,叽叽喳喳开始询问,好不热闹。
越槿走过来,本是想让她们离开住嘴,不要打扰她修炼,没想到还摆脱不掉了。
“姐姐,你就是我们符师姐的道侣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姐姐,你修什么道的呀?”
“姐姐......”
虞夏的拳头在袖子中握紧,这里的门徒年纪都小,只有她曾经有跟着符令仪去过山下,见到魔尊一面。
面前的这个人,不就是那个魔头吗,为什么,魔头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成为师姐的道侣?
“什么保养,我天生丽质,”越槿微微仰头,有些得意洋洋,“硬要说的话,就是用血!鲜血浇灌!”
符令仪不在,她可谓是放飞自我。
本意是想说点吓人的话呵退她们,没想到那群门徒更加兴奋,恨不得凑到她的眼前:“什么牌子的血,东郊王大娘家的,还是西街李小妹牌?”
“血怎么使用,每日吞服,还是外在涂抹?”
越槿:“......”
跟这些人没法沟通。
虞夏闷不做声,停在最后,眼睛盯着那张脸。
随后,掉头就走。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最喜欢的符师姐和魔头要结为道侣。
她要去找师姐问个清楚!
符令仪在主峰忙完堆积的事务,回到侧峰别院,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在那边蹲着。
她走近了,才发现是虞夏。
虞夏是新入门的小师妹,说话很腼腆,有些病恹恹的,此时正靠在院子围栏边睡着了。
符令仪伸手推了推她:“虞夏,虞夏,天寒了,回屋睡。”
虞夏嘟囔两句,翻了个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睡会......”
符令仪皱了皱眉。
平日这个师妹就喜欢跟在她身后乱跑,如今更是蹲守到她的院子前来。
这种热情和心意,给她增添了不少麻烦。
忙了一整日,她只想快点回房休息,现在还得把这人叫醒。
符令仪蹲下身,她随手捻来一根杂草,放在跟前吹了一口气,那根草像是活了过来,在虞夏面前跳动,挠了挠她的脸。
刺激睡梦中的人直打喷嚏。
“阿嚏!啊,好痒,这什么......符师姐。”虞夏胡乱在脸前面抓了抓,睁开眼睛,却看到符令仪放大的那张脸,自己唰的一下脸红了。
符令仪微笑,但那笑容不深入眼底:“在这做什么呢?”
虞夏赶忙站起身,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我在等你,师姐。”
“等我?有要事?”符令仪绕过她,进入屋内,“外边冷,进来说。”
房间内的烛火被瞬时点燃,符令仪坐到桌边,沏了一杯茶递给她:“先喝杯茶暖暖,在外睡了这么久,身子该僵了。”
哪怕是有真气的加持,但是对于刚入门还没辟谷的小门徒来说,确实是有些寒冷,虞夏坐下来连喝了好几口,茶叶清香溢鼻,舒缓了身心。
“谢谢你,符师姐......”她的脸又红了。
符令仪垂了垂眸,她疲惫不堪,装不出那么盛情的笑容来应对,出声打断这暧昧的气氛:“所以说,何事?”
“啊,是这样的,我们今日,去见了师姐你的道侣......”这话说出来不太占理,虞夏声音到后来有点变小,害怕被责备。
“嗯,然后呢?”
看符令仪没有嗔怪的意思,她略略挺背,底气足了起来,问道:“别人没见过,但我还记得,师姐,你该不会......要和那魔头结亲吧?”
符令仪手中茶盏一顿。
这么快就发现了。
不过,竟然不是从云凌月口中而出,是面前的这个小门徒......
她一时之间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见虞夏还在观察她的神色,她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