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胜站在营帐前,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三千骑兵整装待发。·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所有战马的四蹄都裹上了厚布,士兵们的铠甲外罩着深色外衣,连兵器都用布条缠住,避免反光。
"都记住了!"牛德胜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副将说道,"烧了粮草就撤,别他娘的恋战。"
副将点头,却又忍不住问:"将军,若遇埋伏..."
"埋伏?"
牛德胜冷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大刀,"老子这把刀砍过的埋伏还少吗?"
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如猿猴。
他黝黑的面庞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那是三年前与官府衙役搏斗时留下的纪念。
"出发!"
三千骑兵如幽灵般穿过薄雾,沿着北面山麓的隐蔽小路向峪口进发。
牛德胜一马当先,耳边只有马蹄裹布后沉闷的"咚咚"声和偶尔的虫鸣。
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峪口外围。
牛德胜抬手示意部队停下,自己则带着两名亲兵摸上前去侦察。
从山坡上俯瞰,峪口内的朝廷粮仓灯火稀疏,只有零星几个哨兵在巡逻,看起来毫无戒备。
"太安静了..."亲兵小声嘀咕。
牛德胜眯起眼睛,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建功立业的渴望很快压过了疑虑。
"管他呢!传令下去,按计划行动!"
三千骑兵分成三队,一队正面佯攻,两队侧翼包抄。
牛德胜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五百人直插粮仓中心。*零¢点?看·书. +首?发`
"杀!"
随着一声怒吼,起义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向粮仓。
火把接连点燃,在夜色中划出无数道火线。
守卫的朝廷士兵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
牛德胜的大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一名朝廷军官的头颅应声而飞。
热血溅在他脸上,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烧!全给老子烧光!"
起义军士兵将火把投向粮垛,干燥的粮草瞬间燃起冲天大火。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就在牛德胜杀得兴起时,副将急匆匆赶来:"将军!东面发现大队骑兵!"
牛德胜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来得好!老子正愁杀不够本!"
"可杨军师有令,得手后立即撤退..."
"放屁!"牛德胜一脚踹开副将,"传我命令,全军转向东面,杀他个片甲不留!"
与此同时,白鹿原起义军大营中,杨岩站在瞭望塔上,紧盯着峪口方向突然腾起的火光和浓烟。
“不对劲..."
他喃喃自语,"火势太大,牛德胜不该这么张扬..."
身旁的亲兵不解:"军师,这不是计划中的吗?"
杨岩没有回答,而是迅速走下瞭望塔,对传令兵喝道:
"速派斥候往北面山道查探!再传令弓弩手,向峪口方向推进三里!"
他快步走向李金刚的中军大帐,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
作为曾经的私塾先生,杨岩熟读兵书,对战场态势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q!i`s`h′e\n/x·s..!c,o_m·
大帐内,李金刚正在与几位将领商议明日的进攻计划。
见杨岩匆匆进来,他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
"大帅!"杨岩顾不上行礼,"我怀疑朝廷军队早有准备,牛德胜可能中了埋伏!"
李金刚眉头一皱:"何以见得?"
"火势太大,明显是故意为之。我怀疑他们是要引我们主力去救,然后在半路设伏!"
帐内众将哗然。
一位年长的将领质疑道:"军师未免多虑了。牛将军勇猛,三千精锐足以应对任何意外。"
李金刚抬手制止了争论,沉声问道:"杨兄弟,你有何建议?"
杨岩走到沙盘前,手指快速移动着代表各方兵力的小旗:"朝廷若设伏,必在峪口与白鹿原之间的葫芦谷。那里地形狭窄,最适合埋伏。"
他抬头看向李金刚:"我建议立即派一万人沿西侧山道迂回,同时主力做出救援姿态,引敌军现身。"
李金刚沉思片刻,决然道:"就依杨兄弟之计。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天色渐明,白鹿原上的起义军大营一片忙碌。
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