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广安拎着两包药材从御药房回来,笑意盈盈地递进小源子手里,“给,源公公,将这药材给江公公煎了内服,这药膏给江公公外敷,如此,江公公脚下的伤口才会好的快些。+l!u′o·q!i-u/y!d!.*c^o+m+”
药材的苦味钻进鼻孔,小源子用尾指勾住那两包药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着卢广安的药箱,目光恳切,“卢太医那面脂,可否给奴才拿回去试试?”
“嗯?”卢广安正将匣子关上,抬眸看向小源子。
小源子尴尬笑了笑,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颊,略有些羞涩道:“日日在尚宸宫外当差,风吹日晒的,奴才这脸也糙得很...”
卢广安的脸上稍有为难,“不是我不愿给源公公用,只是这东西还未调配好...”
“不碍事,不碍事,”小源子连连摆手,“全当奴才替卢太医用用看,若是不好用,也能告诉卢太医一声,卢太医也好知道如何改方子不是。”
见小源子实在想要,卢广安也不再推辞,拿起那白色的小瓷罐递给小源子,“好吧,只是源公公要切记,若皮肤上有伤口,这面脂是万万用不得的。再有就是若用了这面脂起了疹子或是旁的什么,就赶紧停下来,不能再用了。源公公可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小源子将白色的小瓷瓶揣进怀里,连连点头,这才离开了太医院。
卢广安看着小源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倏尔冷峻下来,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q\i!u*s-h¢u?b·a′n¢g,.¢c_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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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沈清和与杜鹃杜若带着景熙从御花园里回来,采了好些茶梅,将花瓣撕开,用一个簸箕装着想要晒干。
景熙坐在石凳上,一双小手笨拙地模仿着沈清和的样子,把茶梅的花瓣一瓣一瓣摘下放在簸箕中,偶尔闻闻自己手上的茶梅花香,嘿嘿笑了。
簸箕上盛满了粉白色花瓣,景熙的手上沾满了鲜花汁子,粘粘的,还沾了些灰土,黑黢黢一片。
杜若与杜鹃见状带着景熙回偏殿净手去了,沈清和回寝殿换了身湘叶色的衣裙,重新添妆,就等着日落时将晾好的茶梅花瓣塞进缝好的香囊中,送去尚宸殿。
“小路子。”沈清和快步行至寝殿门口,冲院子里唤道。
小路子闻声停下翻理花瓣的手,小步往寝殿跑去,“娘娘。”
沈清和的目光越过小路子的头顶,无声地打量着院子里的赤芍和芜花,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低声道:“本宫前几日缝制的那香囊找不见了,今日你在宫中,可有看见谁进过本宫的寝殿?”
小路子一愣,回想起前些日子沈清和绣制的那只群青色香囊,“今日...无人进过娘娘寝殿啊。”
“进来说话,”沈清和转过身,进了寝殿。
小路子躬着身子跟着沈清和,将寝殿的门轻轻合上。
“那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沈清和在膳桌边上坐下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前剧烈地起伏着。&??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娘娘是何时找不见那香囊的?”小路子穿过帷幔,往内寝里头看了一眼。
“那香囊本宫绣完就放在了妆奁中,不曾再动过,也有三两日了,今日想找出来装那茶梅花瓣,却找不到了。”
小路子直起身子,抿着嘴唇,长出一口气,“那就未必是今日了,或许是前几日,那...只怕就难找了。”
话音刚落,芜花便在寝殿外轻轻叩门,“娘娘,尚宸殿来人了,说是皇上请您去趟尚宸殿呢。”
沈清和半眯着眼睛,看向寝殿紧闭的门,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娘娘。”见沈清和出了神,小路子轻唤一句,强压着面上的慌张。
沈清和深吸一口气,“备轿吧。”
“是。”
坐在轿辇上往尚宸殿去的路上,沈清和食指撑着太阳穴,静静思索着。
前几日白贵人常来重湘宫,因为珍珠缎,沈清和便猜想白贵人应该是在为叶皇后做事。
可白贵人来时,寝殿中并未多出过什么物件,而这两三日白贵人不曾再来过重湘宫,旁的嫔妃也不曾来过,若说是有人拿走了沈清和做的香囊,也只能是家贼所为。
那便只有赤芍和芜花了。
正想着,轿辇稳稳当当地落下,小路子掀开轿帘,“娘娘。”
沈清和收回思绪,搭上小路子的手,低头下了轿辇。
尚宸殿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庄重沉静,小源子和小碟子朝沈清和见礼后,也并未多言,将大门推开,示意沈清和一人进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