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令抓起电文看完突然一拍大腿:
“好小子!这一下,等于在鬼子的后腰上捅了刀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把朝鲜的兵往奉天调!”
少帅也凑过来,手指在 “伤亡近半” 四个字上反复摩挲,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开些:
“图们江这一仗,等于给咱们东北的防线镶了道铁边 ,虎子,你选人的眼光,真是没的说!”
陈虎却没接话,只是望着电文末尾 “仍在警戒,未发现后续部队” 的字样,
“告诉高亚明,让他别恋战,打完就往山里撤,拖住他们就行!
十九师团吃了亏,保不齐会调重炮来报复,还有飞机,让弟兄们抓紧,这场仗才刚开开始呢!“
.......
日天刚蒙蒙亮,东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几架日军战机便像嗅到血腥味的秃鹫,如期出现在北大营上空,远没有预想中的阵仗。
战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却始终在营地上空百米处盘旋,既不投弹,也不俯冲扫射,像是在低空侦查,又像是在犹豫徘徊。
陈虎望着战机消失的方向,心头疑云更重。
“多亏虎子这小子点醒,不然咱傻乎乎分兵守着津门和河北,顶个屁用!这分明是蒋光头早就盘算好的阴招!”
张司令蹲在地下室的木箱上,铜烟袋锅在膝头磕得邦邦响,烟锅里的火星子随着他的怒声簌簌往下掉。′q!u.k\a`n\s~h+u¨w?u′.+c,o^m*
“你想想,到时候不管你张六子是听他的调遣出关,还是铁了心死守东北,手里这点兵撒出去, 想跟日本人硬碰硬?门儿都没有!”
他猛吸一口烟,烟袋锅里的火光映着满脸的戾气:
“等你打得精疲力尽,他再跳出来‘收编’,美其名曰‘统一指挥’,实际上呢?
把你的家底全吞进他那小九九里!到时候你张六子就是个没枪没兵的光杆司令,任他搓圆捏扁!“
少帅攥着拳头往石壁上狠狠一砸,指节泛白:
“这老小子,心思毒得跟蛇蝎似的!表面上喊着‘团结御侮’,暗地里净琢磨着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要借日本人的手削弱咱们,又想趁机把兵权攥得死死的,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后怕的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若不是陈虎早早的提醒,自己怕是早就掉进对方挖好的万丈深渊里了。
“老叔!六哥!先别琢磨这些了!”
陈虎从发报室大步闯进来,军靴踏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咚咚作响,额角还挂着急出来的薄汗,
“咱们得赶紧提防着吉省那头 —— 您当年那个助理,可是满人啊!”
奉天上空的敌机刚消失没多久,他心里那股不安就没断过。$,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方才趴在掩体后望着机群遁走的方向,他就琢磨着两件事:
一是那些鬼子飞机到底奔哪儿去了,二是夜里会不会搞突袭。
果然,刚传来高亚明的消息,说弟兄们刚钻进林子隐蔽,敌机的轰鸣声就追着脚跟到了。
给高亚明那边交代了好几层防备,确认弟兄们都藏进了密林深处,这才攥着发报底稿往回赶。
此刻站在张司令和少帅面前,他喘着粗气补充道:
“鬼子的飞机没在奉天多待,保不齐就是奔着吉省去的。
那剩下的满人一直跟鬼子向来眉来眼去,万一在咱们背后空档捅刀子……“
话没说完,他重重捶了下旁边的木箱,木头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这节骨眼上,内鬼比鬼子的飞机更要防!”
......
陈虎几人在商量后续的事情,不过这一天全国可就不一样了。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晨光还没穿透南京城的薄雾,这座经历了一夜惊涛骇浪的城市已经炸了锅。
报童们抱着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穿梭在街头,声嘶力竭地喊着头条:
“号外!号外!少帅通电全国!日军突袭北大营,血债必须血偿!”
茶馆里刚摆开的八仙桌前,穿长衫的先生们捏着报纸的手指因用力而发颤,报纸上印着的少帅讲话稿字字如惊雷!
从日军凌晨如何以“柳条湖”铁路被炸毁,以 “寻找罪犯” 为借口突袭北大营,到炮轰营房时的狂轰滥炸,再到为何要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