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如果自己能把这批最早入教的老兄弟掌握在手中,就掌握了天国不可忽视的力量,要知道,这批老兄弟现在基本上都成为天国的中下层骨干。但是,从天国正式起事开始,东王西王联合起来,先是通过天父天兄附身,掌握了教权,地位比圣教的实际组织人冯云山要高。再往后,东王的军事统帅才能,和西王冲锋陷阵的勇猛相互配合,带领天国将士与清军转战年余,东王西王已经掌握了天国大部军事力量,在天国中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东王兄,天王尚未开口,东王兄抢先责备云山,是否天国不由天王做主了?”南王今天的突然强势,还用天王名义来压,让东王和众人吃惊不少。冯绍光不顾众人惊异地眼光,继续转向天王说道:“天王兄,贵妹夫,还有各位兄弟,云山一炷香前才接报此次商议通知,立刻奋力赶来,不想还是迟了,云山赔礼了!”
“慢,天王兄,东王兄,云山有话要说。十余日前,云山路经全州城北十余里,一处名为蓑衣渡的渡口,是道河湾。附近湘江水流湍急,两岸古木参天,我天国圣兵若全部乘舟沿水路而行,极易在这蓑衣渡附近遭清妖伏击。”冯绍光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指着大殿竖梁上挂的行军地图上湘江位置,继续说道:“云山提议,各部行军不必急躁,缓缓而行。由前军先行在湘江两岸开道,广撒侦查,其余各军和排尾辎重等乘船跟进,水师护卫前后护卫,这样方能万无一失。”
胡大妹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合适,但哪肯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嘴硬道:“打什么紧,云山兄弟又不是外人。”一句话让梁立泰哭笑不得。
众人顿时明白,肯定是通传典官耍了手段,故意到快开会时才通知南王。但通传典官是东王提拔之人,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冯绍光心里有些感动,胡大妹看来确实是将他冯云山看成自己人,看不惯天王东王的做派,为他抱不平。
梁立泰不由担心,赶紧喝道:“阿姆!”
“老姐姐,你身上伤好些了吗?”冯绍光一进门就关切地问。从冯云山的记忆里,他和这个胡大妹是老朋友了。胡大妹是他最早发展起来的一批教众,为人很热心,宣传圣教很积极,她不但将她所有家人全带入教中,还发动了周围邻里乡亲一百来人入教,可谓劳苦功高。儿子梁立泰,去年底在永安城中被南王推荐为后二军军帅,成为冯云山的得力帮手。
胡大妹看来跟南王还真是很熟,也不客气,坐在床沿边,对冯绍光笑道:“好,大妹听我云山兄弟的。”又转头对冯绍光身后的梁立泰和卢七道:“泰儿,还有卢家老七,你们是怎么保护南王的?听说前几天都让南王受伤了,幸好没事。要不然,我绝饶不了你们!”
杨秀清闻言一愣,接着一拍大腿,起身道:“胡闹!达袍,你是跟着山袍要来胡闹吗?军情大事,岂能儿戏?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山袍达袍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何况为了替山袍复仇,已在全州耽误数日。怎可再因担心清妖伏击,就使天国天兵于湘江两岸野地行军,天兵艰辛不算,徒然荒废时日,耽误行军日程,坏天国取长沙大计。不许!”
但有些事情,必须还得他亲自才行。这天,冯绍光到后四军营,探望一直听说但还未见过的另一个女营军帅胡大妹。
西王萧朝贵也大声道:“不错,日纲兄弟说的我也很赞同。天王二兄、四兄,我们要早点出征,免得清妖有所防备。”
北王韦昌辉首先开口道:“天王、东王、西王、南王,各位兄弟,我天国圣兵占据全州,城南水寨边缴获,以及四周征集,新得船只二百多艘,加上旧有的一百多艘,共计近四百艘,稍加训练便可组建实力强大的水师。这两日,又得附近天地会众来投,新增了三千余名兄弟。北征湖南,肯定可以兵到城破。”
冯绍光听到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禁心头感觉一阵悲哀。自己一片公心,竟被认为胆小。但他不能放弃劝说,因为只有自己知道,将天国所有部队装入没有自卫能力的船只运输行军,没有两岸步兵保护,会有多大伤亡。
天父都抬出来了,于是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冯云山知道,这样下去,随着时间越往后,随着东王的军事才能全面展示,天国中老兄弟越来越敬服东王,最终天国会像历史一样完全被东王所掌控。看来,自己要抓紧壮大实力,早日脱离东王掌控,修正圣教教义,重振天国制度,才能带领天国开创一条真正的太平之路。否则,只会像历史上一样悲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