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毛腥臭味和血腥味,冯绍光差点吐了出来。他强忍着,逼迫自己适应这种场面。
全州城内知州曹燮培、全州营参将杨映河两人知道守军兵单力薄,急忙释放囚徒助守,又强征驱赶城内老人妇女在城上煮粥熬桐油,桐油中混以松脂、大粪等物,搅动沸腾,等待守城清兵防守使用。
四月十一日上午,后二军军帅梁立泰早前派出的探子来报,自桂林出发追击太平军的清妖湖南提督余万清、代理广西提督刘长清率兵勇万余人前日已经抵达全州城西七里处,离全州城有湘江河湾相隔,而连通河湾两岸的飞鸾木桥早被最后通过的后一军烧毁。今早,余万清领兵七千驻扎在城北的太平铺,刘长清率兵勇五千驻扎在城西鲁板桥一带,均离全州城十三四里。
西王萧朝贵亲率前军一千余将士驻扎城外西北角。
东王闻言,笑道:“山袍体恤天国天兵,其心可嘉。但为兄思虑后路清妖追兵恐不日便抵达,时不待我啊。”说罢面上一冷,一脸庄重地说道:“今夜日纲兄弟便派后一军部分天兵按南王商议的开挖地穴,其余各营明日一早发动攻城。”
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楼伫立在眼前,城楼有画龙飞舞般“广安门”三字,城墙大概6至7米高,均为砖石堆砌,异常牢固。城墙顶部每隔三四米有一个垛口,清兵躲在垛口后,不时探出头来朝城墙外开枪。城下蜂拥而至的天国勇士抬着云梯,冲过一道护城壕沟,将云梯架靠城墙,攀着云梯往上冲,不时躲避,不时惨叫一声摔下城墙,滚入壕沟内。
北王也连忙附和道:“贵妹夫说的在理。杀光守城清妖,为南王报仇。”
西王见北王翼王俩人赞同自己,甚是得意,又接着说道:“东王兄,就这么定了,明日直接攻城就是了,这还用商议?有商议半天的功夫,说不定早破城了。”
冯绍光将探报给身旁的曾观澜看过,一脸担忧地说道:“我天国军务初兴,不擅军情侦查,日后非吃大亏不可。观澜你看,万余清妖兵前日距我军营仅七里,而我天国将士均未查知,这是多么危险。幸好,余万清和刘长清这两个清妖头都胆小畏惧,不敢进攻偷袭,否则,我军危险了。”
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亲率中军二千五百余天国将士驻扎在城北。
其他前军、中军也差不多,死伤惨重却无多大战果,也都暂停攻城。反倒是城东的右军所部,有几人登上城楼,但被驻守的清妖千总叶永林带人反扑,孤立无援,很快被砍死掉落城墙下,右军主将北王见状,也只得下令收兵回营。
接着,冯绍光又找来亲卫营旅帅卢七和女营后三军军帅苏三娘。苏三娘外表看来约莫三十出头,锦衣罗衫,再头裹红巾配衬,卓然独立,英姿飒爽。冯绍光不由一时看呆了,直到身旁曾观澜咳嗽两下才回过神来,顿时感觉老脸羞红。
天王抬抬眼,瞟了眼冯绍光,朝东王道:“清袍,具体怎么攻城你们几个合计下定好就行。我只要求早点破城,为山袍出口恶气。山袍,你说说有什么想法?”
知州曹燮培、参将杨映河派兵勇驱赶所有的城中百姓上城墙守城。经过三天拼杀,城内弹药、石块不足,曹燮培又强行拆掉城内民房,得土砖石块搬上城楼防守。
曾观澜点头受教,道:“南王,我已在亲卫营和女营中精选三十余人,教习谋生技能和细作之法,以备将来之用。”
先是几轮火炮,轰隆隆地作响,猛烈的铁弹石弹撞击在城墙上,城头石砖被撞得碎屑四飞,有少量倒霉的清妖被炸起的石块击中,鬼哭狼嚎在城头打滚哀叫。但更多的弹凡都打空了,并且这实心弹撞击在城墙上,威力并不太大,也造成不了太大的破坏。
东王看看洪秀全,说道:“天王,众兄弟意见都是直接强攻。你看就这么决定,可好?”
曾观澜忽然提及前几天全州城外四周的夹竹桃枝叶,在后三军军帅苏三娘的组织下,都已收集妥当,晾晒阴干后捆扎成堆。冯绍光一拍脑袋,自己差点把这个夹竹桃的事情给忘了,看来以后有重要事情还是找纸头记下来为好。
南王冯云山率领的后军各部和天官正丞相秦日纲率领的后一军驻扎在城西,其中可战兵力只有后一军的五百余人、梁立泰率领后二军的二百余人、南王亲卫营百余人、后三军女营中部分女兵。后四军军帅胡大妹在桂林攻城受伤未愈,后四军便与童子营跟随后军中牌尾照看辎重等。
又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