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到他们跟前停住,屈膝行了一礼道,
“奴婢云三娘,是凌家镖局凌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
夫人命奴婢过来,听凭二位贵客使唤。
夫人说我家少爷在你们家中叨扰那么久,她和老爷实在过意不去。
本该亲自过来请你们去家里小住,不成想知府夫人突然邀约,夫人实在脱不开身,就命奴婢过来伺候。
奴婢是并州府土生土长的人,以前在照磨大人府上当差多年,对城里情况比较了解。
二位贵客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就是。”
高娇娇和高二宝对视一眼,很是高兴。
高娇娇听朱钰说过各级衙门的小吏,照磨是州府布政司衙门中的一个官职,秩从九品,给予铜印、敕书,赐以冠带,准世袭。
负责办理本辖区内有关事务,助理守疆土,修职贡,纳赋役,供征调等,简单说就是管钱粮和人的总账的官员,是一个有实权但是很容易沾惹上麻烦的官。
云三娘在照磨大人府上当差多年,那她对并州府的情况肯定十分了解,甚至比一般人要了解的多的多。
他们对并州府的情况都不熟悉,有个这样的人从旁协助,办起事来会方便很多。
凌夫人安排这么个人过来,可真是贴心的很。
牙行管事听到云三娘提到“凌家镖局”和“知府夫人”,不由很是懊悔,没想到这俩外乡人居然有这样的关系,早知道他要价就不那么高了。
这桩生意若是能谈成,说不定就能跟凌家镖局甚至知府夫人攀上关系,那以后的好处可多着呢。
想到此,牙行管事顾不得脸面,急忙追过去拦住高娇娇他们,陪着笑脸道,
“相逢即是有缘,贵客既然找到了我们牙行,那就是咱们的缘分。
您若是相中了刚才那个院子,一心想要买,我就厚着脸皮去跟房主再谈谈,看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高娇娇看了眼前后态度变化明显的管事,没理会,看向云三娘。
云三娘看了看管事,又看了看后面那个房子,走到高娇娇身后侧,压低声音道,
“高娘子,那处院子的房主是府衙一位大人的外室,不久前,正室夫人打上门,把外室肚子里的胎打了。
事情闹的有点大,这个外室在并州府待不下去了,就想卖了房子去别处。
那位正室夫人不想便宜了这个外室,就找人故意抬价,弄的卖了两个月还没卖出去。
房子本身没问题,在这个地段算得上数一数二,就是,背后纠缠有点麻烦。”
高娇娇心里有数了,想了想对管事道,
“你去跟房主说,五百两一口价,她要是肯卖,我立马付全款。
银货两讫,日后再有什么麻烦,我自己承担,不会去牙行找你们麻烦。”
管事暗暗叫苦,这个小姑奶奶一下子砍到这么低,他们牙行哪儿还有得赚?
可高娇娇有句话打动了管事,她明知道这房子有纠缠,却还敢承诺不找牙行麻烦,不光说明她有底气,更说明这人豪气。
牙行虽说赚的都是麻烦钱,可谁又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
思来想去,管事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高娇娇让云三娘帮着就近找了个茶馆,坐下喝茶吃点心,等了一个来时辰,管事就过来回话了。
房主同意了!
高娇娇很开心,当即就摸出二两碎银递给管事。
管事没想到还能拿到赏钱,喜出望外,接下来自然尽心尽力。
不过两三天就帮着弄好了买卖契书,又去衙门做了房产更名登记。
高娇娇拿到了房契,就带着高二宝他们把房子里外收拾了一通,又采买了一些急需的东西。
等一切收拾妥当,就结清房费,搬了进去。
入住新房,当然要庆祝一番。
高娇娇在云三娘的提醒下,按照并州府的风俗,找点心铺子订做了一批喜饼,去拜访左邻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