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是她的阿笙呢?
“阿灯。”
苏望笙又喊了一声,没说什么,可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阿灯,不要任性,不要让我失望。
姜灯想最后给她笑一下,却无论如何都弯不起唇角,手指慢慢弯下去,阵法启动,亮起刺眼的白光。
狂风四起,一旁的忘川河波涛汹涌。
姜灯闭了眼,不忍去看,耳边传来苏望笙的最后一句话。
“阿灯,很高兴能爱上你。”
“阿笙!”
她大喊一声,猛然睁开眼,朝着阵法扑去,却别引魂直接按住,“哎呀,灯丫头,你看开一下嘛,这是她的责任,是她的命,你冷静一点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姜灯挣扎着,却见几朵彼岸花从地上开出来,红色的花朵压在姜灯身上,竟压得她动弹不得。
“阿笙,阿笙,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不要走!”
她哭着喊着,嗓子都哑了。
宋风清走到她身边,轻轻伸出手,落到她头上,似乎是要安慰她,声音有些生硬:“不要哭了。”
姜灯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灵光一闪,她彻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引魂嘴角一抽:“你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宋风清丝毫不在意。
——
姜灯醒来时,一切已经结束了,她跌跌撞撞跑到往生林,只能看见一片平坦的土地,突兀的立着口井,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彼岸花、翠竹林……通通都没了。
她的阿笙也没了。
她像是一下被抽去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宋风清不紧不慢追上来,落在她身边,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伸手到她面前,掌心躺着一截半寸长的竹枝。
“这是阵法过后唯一剩下的东西,但是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养养看看。”
姜灯猛然抬头看去,随后又低下头,颤抖着手接过竹枝,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最后按在心口,像是很多年前,她靠在那人怀中,听她的心跳一样。
她喃喃道:“……是她。”
宋风清反应很淡:“哦。”
她要离开了,然而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道:“你如今是阎君,做事万不可太任性,收拾收拾,来帮忙吧,灵泽这么一闹,地府人间堆了不少事。”
姜灯捧着竹枝,点了点头。
要离开时,她看了眼忘川河,河水依旧流淌着,只是不再汹涌,也不再带着怨气,估计也不能清洗怨气。不过如今有了引魂,也不需要忘川河了。
她回到阎王殿,小心翼翼把竹枝放在一个盒子里,又寻了蕴含灵气的水倒进去,想了下,干脆割破手指,滴了一滴精血在竹枝上。
竹枝没有任何反应,姜灯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还是振作起来,开始处理事务。
人间的恶鬼已经全部找到了,宋风清履行承诺,要送他们去投胎。但数量太多了,一口气全塞进轮回井的话,肯定会让人间吃不消。
宋风清只好让他们抽签决定先后,剩下的人就要安顿在鬼城。
凡间一口气死了太多人,虽然很多刚一成鬼就被吃了,但活下来的鬼魂数量也不小,也不能总让他们在人间飘着,需要带着鬼差把他们抓回来。
而且人间的玄门也需要去安抚,姜灯按照宋风清的吩咐,去给好些个玄门托了梦。梦里她并不露脸,只是露出阎君的装扮,然后说那些人已经成了鬼差,凡间之事都已经了断,他们万不可打扰。
玄门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却也不敢去和地府闹,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姜灯帮着宋风清忙活了很久,总算勉强安定了。
引魂也累的虚脱了。
虽然很忙,但姜灯并没有忘记照看自己的竹枝,虽然竹枝没有任何变化,但只要看着,姜灯就会忍不住弯了眉。
待一切尘埃落定,宋风清去了趟万云楼,彼时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多,但她的那位便宜师尊依旧是老样子。
万久浔看见她,怔了下,问:“我应该不需要向你行礼吧?”
宋风清摇摇头,道:“您不用。”
万久浔于是继续安然自得的坐着,她含了口烟,道:“您老人家大驾光临有事吗?”
宋风清被她话噎了下,但也明白她在生气,于是轻声道:“我并非我有意瞒着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