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神中的气。

我看的清楚，铜钱剑之所以斩不下去，就是因为土地自身的那些香火气。

这本是正气的一种，可如今早已经变成邪气，诛煞符怎么都能克制几分。

不出所料，当符纸罩向土地面门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本能的想去躲避，却忘了身上还有把剑。

大意之下，被符纸糊在了面门。

当周身香火气被消耗掉部分后，铜钱剑径直朝着地面切去，土地就像一个泥人，分裂成了两半。

呼……

抬手招回铜钱剑，我长舒口气，自幼入玄门二十年，还是第一次斩杀草头神。

不得不说，他比过往遇到的任何邪祟都要强大。

当然，若仅仅是土地之身，我自问绝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奈何地幽入体，他毫不畏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打架如此，生死搏杀更是，不仅要靠心思和智计，更要靠意志和气势。

所幸，二十多年下来，我经历了太多类似场合，完全能够应付。

换做旁人，就算能斩掉土地，也得落下一身伤。

而这，就是杂家一脉的强大之处。

借用百家之法，审时度势而动，自然无往不利。

“你以为……真能斩杀本神？”

我刚将铜钱剑收好，就听到了土地的嘲讽，侧目看去，正呈现出诡异的一幕。

他的身体，正在合拢到一起，淡黄的香火气宛若黏胶，将其彻底黏合起来。

“本神功德无量，天地册封，食香火多年，早已百邪不惧，只要还有一丝香火气在，你便斩杀不得。”

“还有，只要神位还在，香火气便永不断绝。换句话说，无论你付诸多少努力，最终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落，土地径直站到了我的身前。

“本神一动不动，你且继续斩下去。”

“你讲的没错，香火为根，永不断绝。可我要说的是，如果你没了神位呢？”

说罢，我看向山谷入口。

该来的，应该就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