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点头,擦干泪,换上笑容:“好,兄长放心,我既定下,便不会反悔,天高路远,我会回来看兄长的。”
楚时并未接话,命人去找奶娘。
晚间传信给魏衡,言他暂时不归,需得一月之久,万望君待,不日便会归,魏衡瞪着信中那一时日,震惊,不敢置信,疑似自己看过,认清现实,恢复平静:“一月之期,如此久?做甚去如此久?”
魏衡看向传信亲卫:“你家殿下有什么急事儿?”
计算脚程,他这一来一回,阿时竟不能来迎接他。
亲卫:“……”
“殿下,我是魏都人。”
魏衡动作一顿,将人上下打量一遍:“是吗,抱歉,你家……楚殿下在那处做甚?”
亲卫眼神哀怨,“嘉和公主盛情难却,特意多留些时日,殿下说,其他的,他回来以后会与殿下解释。”
魏衡信任一点头:“成,好生护着他,若他出了事儿,孤定不轻饶。”
楚时不愿意让亲卫带回的话,定是想留着与自己偷偷说,魏衡知晓,并配合,暗处期待得意着,这处名为虫谷,山险多,不宜久留。
若江潮备有所动作,不定会选择此处。
“报!周将军传信至。”
“念!”
“殿下,周将军已经接到小太孙,此刻正往回赶,不过将军道,途径云州会城时,山中似有敌情,周将军下令烧山,并转道泉州而来。”
魏衡点头:“传令,大军转道,传信霍成君,要他率三千步兵前去查看,若有不妥,可先斩后奏。”
“是!”
楚时抱着孩子,看向床榻之上的嘉和:“你当真不愿见他?如今半月有余,孩子长的喜人,并无当初皱巴。”
嘉和笑容一顿,轻轻摇头:“兄长,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楚时怀中孩子突的放声大哭,听的人鼻头发酸,嘉和目光落在襁褓之上,又收回目光。
“你便是心意已决,也该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生母, 皇兄知晓你性子倔,定下之事不容更改,总归离家,也需得看一眼,了却牵挂。”
“不必,兄长放心,我与他从此并无瓜葛。”
楚时沉默,孩子逐渐止住哭声,相对无言。
“兄长,不如你与我说说,你与魏太子的事儿,日后行走江湖,若是走投无路,我便写你俩的爱恨情仇,赚些钱财。”
楚时:“……”
“三教九流……”嘉和不满打断他,“三教九流,阳春白雪一为附庸风雅,二为生计养家,我以为,并无贵贱。”
楚时点头肯定,却又摇头否定:“你是对的,却是违反礼教的,世间不容清醒者,不容反叛者。”
嘉和吐吐舌头:“兄长,太医说了,我需得心情愉悦。”
楚时了然,不再开口。
“兄长,你有所不知,眼下时兴的便是你与魏太子的爱恨情仇,百姓都在讨论,若是你二人成婚,那楚国与魏国合并后,该叫什么名?”
“写的好的那些个书生早已赚得万贯家财,我到底是你皇妹,若是当真走投无路,难不成还不能谋一生计?”
嘉和眨眨眼,试图再次唤醒兄长的怜妹之情。
见楚时悠悠看来,眼神不善,似有斥责,嘉和嘿嘿一笑:“我说的是走投无路之下,走投无路,没想消遣兄长,兄长勿要如那揣测朝臣一般,如此想我。”
楚时收回目光,垂眸:“他,喜欢看话本,从中寻求讨好孤的方法,又分不清好坏,一股脑的用上,若是观孤脸色不对,又会迅速将错推到话本上去。”
“再不济,便是耍无赖。”
嘉和眼睛亮了,兴奋得拍床叫绝,将手指塞进嘴中,激动颤抖询问:“是不是《床笫秘籍》抱上去就亲?先将人亲迷糊,再往床上带。”
“接着解衣带,便是春宵一刻,将人伺候舒服,再开始道歉,男人不能拉不下面子,便是跪一番又何妨?装乖撒泼打滚全都来一次,便不信夫人不心软。”
“是不是,是不是?”
楚时:“……”
他有一瞬好奇:“你如何知晓?”
“哈哈哈,因为这就是我写的,兄长,难道不曾怀疑过?为何这书中招数对你如此有用?”
楚时:“如此说来,你早前便走投无路?”
嘉和诡异笑声一顿,收敛大白牙,放下盘腿而坐,揪着裤腿晃荡动作,脚趾扣地,略有些心虚:“哈哈,这事儿啊,我……这……宫中寂寞,闲来无事,便如此打发日子,兄长应当,不会与我计较吧?”
楚时不再说话。
嘉和小脸皱成一团:“哎呦,我这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