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其中一位因此而死呢?”
“如此甚好,一了百了。”
魏衡停躇,揉揉眉心:“你先下去,孤想想。”
魏衡吐出一口浊气:“周瑜城!”
“殿下!”
“给孤将人看死了,好生伺候着,万不能让人离开。”
周瑜城郑重点头,他也觉得韩光不是人,放跑了是个大麻烦。
听听他谏言都是些什么损招。
……
济生吩咐人将一些花草搬回主院,楚时躺在床榻,手中握着书。
魏衡大步流星走来:“用膳了没?汤药喝了吗?”
楚时放下书:“殿下回来便传膳。”
魏衡点头,家有贤夫等人归的感觉甚好:“传膳吧。”
楚时起身:“殿下。”
魏衡握着他的手:“起来做甚,坐着,待会儿孤抱你过去。”
楚时见他心不在焉,眉间忧愁,转身给他倒一杯水:“殿下今日怎回来如此晚?”
魏衡揽过他的腰,大脑袋埋进楚时怀中:“阿寺啊……”
他遇到了难题,自然忧愁。
楚时附上他的肩头:“嗯,我在。”
“你从前做生意,可见过两人不对付的难缠者?”
楚时点头,呡一口清茶,清润话语随满室幽香娓娓道来:“见过。”
“阿寺给我说说?”
“江南丝绸商有两家,为宋家李家,因着生意冲突,两家不对付了几十年,到宋家家主这一代,两家人甚至私下请了杀手,场面一度不死不休。”
“然后呢?”
“两年前,宋家与李家小辈同时看上秦家两位小姐,二姐妹感情极好,各自嫁入夫家后,宋李两家小辈再不曾动过手。”
魏衡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好办法!”不过,他很疑惑:“这是为何?”
楚时唇间轻弯:“我也不知,殿下换位想想,许能得到答案。”
魏衡依言思考,很快明了:“可是因他们各自的夫人?”
楚时摇头:“我无家室,并不清楚,也许是的。”
魏衡掐着他的腰,将人提到自己怀中:“那阿寺现在可想有家室?”他眯着眼,话语危险。
像是锁定猎物的巨兽,即使四肢被绑,身姿慵懒,只要他说想,巨兽便会挣脱紧箍扑上来,咬住脖子,拖回洞穴,看守住,失去自由。
若他说不想,那便是欢喜自己。
若是想,那便是欠教训。
楚时注视着魏衡眼中的占有欲,其中翻滚黑雾让人畏惧,深怕被滔天巨浪卷入其中,心惊胆颤。
面前美人突然扬起一抹笑,仿若蜉蝣有了通天之能,并不畏惧眼前庞然大物:“殿下猜。”
推开魏衡站直身子:“我饿了,殿下。”
这突然的打断让魏衡心痒痒,继续问,显得他多在乎,堂堂太子,多没面子,不问,总惦记着。
济生指挥人摆放膳食,公子对规矩一事格外郑重,魏衡特意交代,照公子的习惯来,殿下从屏风后走出,“殿下。”
这是怎么,脸色如此差?
林公子怎么又心情很好的模样?
哎哟,这可要不得,济生打算私下提点两句,哪有侍妾在主公心情不佳时面前笑靥如花的。
用过膳,魏衡去了书房。
汉川快步走进屋,低声:“公子,公子允想见您?”
楚时眼皮颤了颤。
汉川手里捧着一件东西:“这是公子允让属下交给您的,说是无聊编织的小玩意,给公子解闷。”
楚时抬眸望去,是一只竹编蟾蜍。
恍惚间,楚时仿佛看见当初的小孩儿蹲在东宫墙角哭泣,嘴里喊着娘,要回家。
楚时也如这般,将手中那只竹编蟾蜍递过去,哄他莫哭。
荷花池旁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等美景前,一红衣公子负手而立,修竹身姿挺拔。
楚时摆摆手:“汉川,劳请你且在此处等等,我与公子允说些话。”
汉川有些为难:“这……”
殿下言公子身子有恙,便是要时时刻刻盯着,若是这离开的空档出了事儿,他性命难保。
“放心,不需要离太远。”楚时轻笑,温声宽慰。
汉川迟疑着点头。
楚时道声谢,提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