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持,纵使收复失地,将来怕也是要毁誉参半,弄不好还会为上位者忌惮。
但他也知晓自己说不通,劝不动。
庄学究扫袖而去,未发一言。
至于刚出房间,就见到自己另一个有大主意的弟子时,庄学究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
朱标挨了师长一眼后,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又一个死性不改的。
庄学究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被赶出庄家的两人对视一眼,索性回了留清书坊。
如今的书坊连先前的一半热闹都没有,仅几个前来送抄本的学子进出而已。
“生意真差。”如兰瘪瘪嘴,叹息一声。
朱标心中有些好笑。
留清书坊的经营求名不求利,大多数时候只是他们两人会面商讨的地方,真要说赚了多少银钱,不亏便是好极了。
说如兰爱财吧,为了打造船队商路,填了多少金银进去,眼都不眨一下;可如今却又为了这一间书坊的生意惆怅。
桌上有一果盘,里头各色时令果子皆有,如兰从果盘中挑了个甜杏吃。
“这次会试盛长柏中举被分到了实录院,盛长枫没中,盛主事估计高兴坏了。”
实录院是朝廷修整当代编年体史书的地儿,是个熬资历的冷门地儿,于当下这紧张的朝局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另一个儿子没中,三年后说不准东宫之位已有了决断。
这等局面不可说不好,更别说盛主事还升了官呢。
嗯,还跳了两级,正六品到从五品,如今该称一句盛知州了。
朱标晓得如兰是在明讽暗贬,也不拂了她的兴致:“钦州路远,盛大人何时启程?”
钦州知州,正五品官。
钦州离琼州也就差一个雷州,与大越国隔着个邕州,正好是能让盛纮又烦闷又舍不得的任职地。
更妙的是,此地与汴京相较,距离上可谓是天各一方。
要是上头给的日期紧张的话,说不准一路都不能歇。
“没几日了,这个月总归是能走的。”
如兰忽的叹了一声:“要是个提刑官该多好,盛大人就算再不顺也会咬着牙做下去的。”
本朝的提刑官主要负责地方的刑狱、诉讼等事务,虽是三品之职,却也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同御史一职不相上下。
对于盛纮这种长袖善舞的人来说,不亚于折磨;可他所谋的不过是四品荣休,要是能超额完成,怕也是甘愿的吧。
不过也有好处。
盛纮还想着来日高升回京,加上头给的时间紧张,一家老小是不会跟他走的,但他想带谁走,那可是没多少时间耽搁了。
葳蕤轩。
如兰坐在一旁看着大娘子在那儿清点盛纮要带走的行李。
因着上头给的时间紧,只能收拾些要用的,其余的随后再安排车队送过去,对于如今的大娘子来说并非难事,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大娘子已习惯有什么事都和如兰商量:“如儿,你说你父亲这次升官是好是坏啊?”
“阿娘觉得呢?”如兰倒了杯水给大娘子解渴。
大娘子端着茶盏沾了沾唇。
如今的她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思虑。
“官场上五品是个槛,多少人荣休时才还摸不到,你父亲上任的地方虽是偏远了些,可他身子骨还撑得住,但我这儿心里总觉得有些突突的。”
虽说盛纮考评已得了几次优,但这样的官员多了去了,怎么就他连跳两阶了呢。
“阿娘莫忧……”
大娘子忽的攥紧如兰的双手:“如儿,这会不会与你当初去英国公府的事情有关?”
如兰没有拂开大娘子的手,只是缓缓道了句:“阿娘,做了选择便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当时她的确是有意试探,谁料想盛纮还真敢撩虎须。
不见这段时日里汴京多少户人家全家人头落地或是流放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