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诸墨说到最后那句,你们满意了是不是!是吼出来的。
他对家人说话向来是温声软语的,这是第一次吼的面红,额头青筋凸出。
这段时间的压抑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下,被谭诸墨的吼声惊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大花,她撞破的额头,表面的血色变黑紫。
见二儿子这次是真的来脾气,她立马掉几滴眼泪,往前走两步,握住谭诸墨的手,露出心疼的神色:
“我的乖乖,你怎么能卖血呢,卖血多伤身子啊,你这等于是比割娘身上的肉,还让娘心疼啊。”
谭有贵语气里也透露出几分关心:
“诸墨,你去卖什么血,你不心疼你自个的身体,我跟你妈还心疼你的身体呢。”
谭老三说了句风凉话:“二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那么轴,既然离婚,那钱是你的,房子是你的,对你来说是好事。”
“你怎么弄半天,没从母老虎弄来一分钱,
我跟你说,你这不是仁慈,你这是软弱。”
金艳见谭诸墨脸色难看,胳膊肘导了下谭老三,示意他这个时候别再激谭诸墨,省的兄弟俩打架。
谭花花不知好歹的跟着说了句:“二哥,你离婚是好事,咱家应该放个鞭炮。”
这些戳人心窝的话,让谭诸墨彻底怒了:“从今后,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亲人!”
他心寒的看了每一个人,失望的走了。
赵大花追上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会不疼你呢。”
“你别说胡话了,你跟来娣分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过几天就好了。”
“你的长相在咱们这十里八村那是第一好看,什么样的好女人找不到啊。”
“来娣生不出儿子,你休了她这是对的,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你,这样吧,钱和房子的事,我跟你爸出面去找大队调解。”
“肯定能要回房子和钱,到时候你肯定能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
“够了!”谭诸墨黑着脸怒吼打断赵大花的话。
他忍无可忍的警告赵大花:“不许去找来娣的麻烦,不然你就真的没我这个儿子了!”
赵大花被谭诸墨凛冽的目光怔住,她欲言又止不敢再说一句话。
总不能真让谭诸墨恨她吧,谭诸墨可是最孝顺的一个孩子。
她跟谭有贵以后的养老该怎么办?
谭诸墨撑着疲惫的身体去了知青宿舍。
赵大花看着谭诸墨的背影,心里恨铁不成钢的骂: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也就敢在我面前耍横。”
谭老三问赵大花:“妈,二哥是个怂蛋,咱们谭家不会就这么便宜那个母老虎吧?”
金艳终于逮到机会报复林来娣了,她跟着梗火:
“她嫁入谭家来,一点贡献都没有,生了四个赔钱货,白吃咱们谭家的粮食,这是爸妈善良,或作是旁人家,这么没用的女人早会被打死,不被打死也会被赶出家门。”
“现在她有什么脸面,把房子占了,钱也一份不掏,她可是知青,一个外人而已,听说最近有知青回城的消息,到时候她要是把钱都带跑了,咱们谭家不是更吃亏?”
谭花花附和:“三嫂说的对,咱们谭家的东西,不能便宜了一个外人。”
谭有贵深思熟虑道:“咱们出头没用,这个诸墨不想做绝,到时候跟我跟你妈的关系闹僵,那不是得不偿失了。”
谭老三急问:“爸,咱们谭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吧!”
“谁说咱家会吃哑巴亏,
这事不能闹开,我去找书记,让他找林来娣看看,就看看林来娣识不识趣,自己把房子和钱交出来了。”
“她要是同意,那皆大欢喜,她要是不同意,
我们再想法子,总之谭家的东西一根针都不会给她。”
赵大花附和:“你爸说的对,这件事先让书记去说和下。”
谭有贵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去找了董保站。
董保站听明他的来意后,先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后,才对他说:
“诸墨爸,这个是你们的家务事,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插手不太好。”
谭有贵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老人样:
“书记,这个事只有你能给我们做主啊,现在林来娣不愿意过了,但钱和房子都霸占着,我家诸墨是个文明人不愿意跟她计较。”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