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见到肖镇南后,赶忙躬身行礼,随后将自己派人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少爷,咱的人发现那酒楼大厨出锅的菜品,跟最后端上桌的菜品味道简直是天壤之别呀。”
肖镇南听闻,剑眉一蹙,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反应极快地问道:“哦?那可有内部人员对上桌的菜动手脚?”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把玩着的玉坠攥紧,目光紧紧盯着忠叔。
忠叔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对曾经那些兄弟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抓到了一个叫李四的传菜工,他已经承认了,是受董明杰指使的呀。董家本就是靠开酒楼起家,他们见咱肖家这酒楼装修得如此豪华,生怕被抢走了生意,才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啊。”
说这话时,这批投奔的土匪中,肖老爷留下了忠叔在府中。此刻,忠叔看着曾经那些兄弟做出这样的事,心里就像被狠狠扎了一刀,比任何人都痛心疾首,哪还有脸去替他们求情留下,只是低垂着头,满心的苦涩。
肖镇南手一挥,眼中透着毫不含糊的决断,当即便对忠叔吩咐道:“去告诉酒楼大掌柜,要当众处理李四,绝不能轻饶了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另外,让掌柜得把酒楼的厨子请到咱家来,我要当面看看他炒菜。”
忠叔心里明白少爷的行事风格,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果不其然,只见肖镇南眼神犹如实质般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语气森严地说道:“还有,让这人以后别在益州出现了,敢在我肖家的地盘上搞鬼,绝不能姑息!”
隔天,酒楼的厨子依约登门。那厨子长得高大威猛,壮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往那儿一站,颇有几分压迫感。不过他倒是个憨厚老实的模样,见到肖镇南,咧嘴嘿嘿地笑了两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问好道:“肖少爷好呀。”
肖镇南看着眼前比自己壮硕许多的厨子,心里下意识“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摇晃着手中的纸扇子,努力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笑着说道:“哈哈,不用拘谨,今日就是请你来露两手,炒两道你的拿手好菜就行。”
等厨子被府中的仆人带着下去准备之后,肖镇南这才拉过忠叔,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打听道:“忠叔,他当年也是土匪吗?着没什么匪气呀,倒是透着一股傻气呢。”
忠叔一脸诚恳,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少爷,他真就是个厨子,以前在山寨里呀,就是给大伙烧饭的,没参与过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
肖镇南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冒出个现代词汇来:“哟,这也算是行业转变,专业不变呢。看来,学好一门手艺,到哪儿都能有口饭吃,还是挺重要的呢。”
忠叔没太听懂前面的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便附和着说道:“少爷说的是呀,有手艺傍身,心里总归是踏实的。”
过了一会儿,四个色香味俱佳的菜就被端上了桌。其中两道菜出自肖府的厨子之手,另外两道则出自鼎丰楼的厨子之手。
肖镇南看着满桌的菜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朝身边的仆人吩咐道:“去,叫十名仆人过来,两人为一队,上前尝尝这菜,觉得左边菜好吃的,就站到左边,觉得右边菜好吃的,就站到右边去。”
仆人们听了,赶忙应了一声,鱼贯而入。
轮到最后一个仆人品尝时,这个人却迟迟不肯站队,站在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菜,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接着竟不顾旁人,动筷子拼命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八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似的。
肖镇南身为少爷,不好直接发作,便不动声色地给忠叔使了个眼色,忠叔立马心领神会,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几分严肃,呵斥道:“你这家伙,要不要再给你烫壶酒呢?在这里吃个没完没了的,还不赶快投票,莫要耽误少爷的事情!”
那仆人一脸委屈,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着:“忠叔,两边菜都好吃呀,反正我平时可难吃上这么好吃的菜了,就想多吃两口嘛。”边说还边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
“快站队!”忠叔又催促了一声,声音也提高了一些。那仆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先站到了左边,可犹豫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一溜烟小跑到右边去。
这下,胜负已分,胜负也分了出来,肖家的厨子以多一票的优势险胜。
肖镇南遣散了仆人后,站在桌前,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悠悠说道:“看来这鼎泰丰倒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嘛。最起码,这厨子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