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眉心一拧,小嘴一抿,拨开她手,一抬肩从怀里钻出来,别过头去赌气道:「我没哭!」李明珏将手帕收回袖中,知道这回她是真哭了。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拿出手帕的时候她没有哭,她哭了她又必须得把手帕收起来装作不知道。这天下矛盾的,反复无常的事情多不胜数,又哪里是胸腔下一颗灼热凡心可预料道明的。她不是神仙,做不来神仙,是这天底下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唯她命是从的凡夫俗子。
「当年我的密探找到了一只死去的信鸽,有宋国公给叶习之的亲笔书信,其中言辞恳切,真心意表,」李明珏看向柏期瑾,温言道,「他没有想过要杀他。」
柏期瑾猛地转过头来,两颊凉凉软软贴着几丝碎发,一汪秋水眸中含着点点晶莹泪珠,白皙肤底由惊讶染得微微透红。她眨眼时泪珠直往下掉,眼前登时一糊,又飞快地扭过头去,恰好甩了一滴在李明珏手心。余温尚存的泪滴柔柔地窝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川字纹,李明珏拢了拢由秋风撩乱的发丝,无端地希望风小一点,让它消散得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