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027 陪她作
美国时间中午十二点多, 臧利和福特汽车设计部的几位同事来到公司附近一家他们常去的餐厅吃午餐。
进入餐厅,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个空餐桌。
众人纷纷坐下, 打开菜单讨论要点些什么。
臧利点了一份芝士猪肉通心粉,搭配沙拉和一杯冰镇咖啡。
食物很快上桌,他吃着东西,和同事聊起雄狮队今年以来的战绩丶球员状态以及之后的赛事安排,雄狮队是一支密歇根州的橄榄球队。
正当谈话热烈之际,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几个月没用微信,臧利差点没听出这是微信视频电话的连接音。
以为是微信上的华人朋友call自己,与同事说着话,很随意地拿起手机。
蕾蕾?!
她放我“出狱”了?!
毫无预兆地接到这个让自己日夜魂牵梦绕的女人来电, 臧利心中涌起一阵久旱逢甘霖般的狂喜。
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摸摸脸庞,又梳理一下发型, 问座位对面的美国同事:“我看起来状态怎么样?”
同事对他突如其来的喜悦感到莫名其妙, 略带迟疑地:“emmm,还不错。”
餐厅里的环境太喧哗,臧利抓起纸巾擦擦嘴,拿着手机大步走出餐厅, 站在外面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咳嗽几声清清喉咙, 接通视频电话,扬起一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 声音轻快地打招呼:“蕾……”
“是我!”
“我是你北京城的姑奶奶!”
“你姑奶奶我越想越气,打视频电话骂你,你这个躲在美国看比基尼美女的王八蛋!”
姑奶奶这么大火气, 一时不知该给姑奶奶先上一瓶王老吉消消火,还是先上一瓶牛奶醒醒酒。
臧利被这道断联几个月的娇美声音骂得如痴如醉, 沉浸在陶醉的晕眩中,眼中全是笑意,声音出奇温柔:“蕾蕾,别说脏话。怎么哭了?是想我了吗?”
“我才不想你!”
翁小蕾侧卧在床上蜷曲着身体,湿漉漉的兔子眼紧紧锁定屏幕上这个衣着干练丶脸庞英俊的男人。
几个月未见,男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鼻头发酸,忍不住又掉下眼泪。
“冷夏今天结婚,我用你买的吉他在舞台上给她唱歌。”
“哦,是吗?那舞台下肯定有很多男人对你趋之若鹜。”
臧利声音中有一点酸,有一点黯然,背脊往后靠在墙上,单臂环抱胸膛,无言中给自己一份支撑。
“这就是我给你打这通视频电话的原因!我恨死你了,我要不是在成都遇见你,现在早就和某个相亲对象踏踏实实地交往。你上完床,拍拍屁股跑回美国,留我在北京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你从心里清理出去!我当初真该听我妈的话,疫情期间不要到处乱跑!我们在成都相遇的美好,现在变成我心头的一根刺,我恨死你了!”
人借酒力。
翁小蕾借着酒劲,将心中的万千委屈气急败坏地吼出来。
情绪激荡之下,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滚滚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将自己无尽的脆弱展现给男人看。
她在中国那边的深夜伤心成这样,臧利有心疼丶有焦急丶有自责。
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她的泪脸,好想瞬间跨越千山万水的阻隔出现在她面前,紧紧拥她入怀,吻干她脸上所有的泪水。
“蕾蕾,你那样说的意思是,几个月过去,你还想着我对吗?”
“对,你这个只想和我上床的王八蛋!”
“蕾蕾,你气我丶恨我就每天打视频电话过来骂骂我,别再和我完全失去联系了好吗?”
翁小蕾抽抽噎噎地流泪,不答应也不拒绝。
臧利只当她答应了。
“蕾蕾,无论如何,我们先交往好吗?
你当初说我回到美国一段时间后就会逐渐淡化对你的喜欢。
回美国的第一个月我就梦见你三四回,梦见我们在假日酒店的那一夜一天,梦见你在我身下喘息,快把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我以为这是戒断反应。
网上说戒断反应会持续几个月。
我就给自己构建一个虚幻的预期:忍耐几个月后,我会获得解脱,我会风轻云淡地想起你,想起你时心里不再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