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张照片,佳念的照片占到九成以上。钟情,我是不是该说你用情至深呢?”
钟情尴尬地抿唇,辩解说:“谈阿姨,这是佳念送我的相机,她又很漂亮,我经常为她照相……应、应该无可厚非吧……”
“当然无可厚非。”
谈厌忽然收起笑容。
她的语气变得空前严肃。
“钟情,你不必和我装糊涂。你明白我的意思。”她沉下面色与目光,一字一顿地说,“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周佳念?”
谈厌问得太直白了。
钟情低着头,坐在咖啡厅柔软的沙发上,却坐如针毡。
谈厌于是又重复一遍疑问。
她的目光说不上审视,只是冷漠。
但这份冷漠让钟情更难以接受。
仿似把她整颗心都血淋淋地剖开来,放在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光亮处,随意观赏或嘲笑。
咖啡厅方格子的平地忽而如海水般起伏着,空间紊乱,气流骤散,成了一片咸湿的海。
海水中生长滑腻的蔓草,将她无尽地向下拽去。
但在坠入虚无的前一刻,她还是向谈厌极其缓慢地点了头。
钟情的第一反应是道歉。
“抱歉……”
谈厌舔了舔槽牙,极怪异地笑了声。“放宽心,”她说,“我不是那种一看到同性恋就大喊恶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