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了又如何呢,还不是如宁王妃一样, 战战兢兢地活……宁王真是个孬……”
“——你真是胆儿肥!居然在宁王府里说这种话!……”
“…………”
泱玉坐在高阁,听窗棂之外,枝头鸟儿叽喳,燕雀啁啾。
浓雨激得叶沉重,枝头浆果坠落, 被鸟儿长喙叼走;长喙锋利, 浆果汁水四溅,竟落去窗边人的面庞。
面上一滴浆果汁水,好似一滴鲜红的血。
可泱玉只是死人似的坐着,眼也不眨, 一动没动。
她手上颈上青紫交加;身侧案沿, 是昨夜燃起的香, 今晨黎明春光一照,灰烬枯死在烛台。
距她来到这宁王府,已近二十年。
人人都说泱玉嫁得好极了,是野麻雀攀上高枝;她们教她别太贪心, 如此出身, 如此容姿, 能被那周怀元看上,是她的福分。
周怀元——那可是周宁王!他甚至将正妻之位予了泱玉,她泱玉岂不是该磕头谢恩?
是这样吗?
泱玉只记,碧玉年华后,一夜荒唐,晨醒,身边是陌生的男子。
“泱玉,我是真心心悦于你。”男子对她说,“你我昨夜之事,亦为泱大人默许。……”
泱玉也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