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脑子要烧糊涂,整个人又晕又眩,要分不清东西南北。
恰如那冗长梦里初春微风,三清山石窟一晌荒唐风月,梦中的她与叶青洲一饮一啄,画一抹缱绻春。
由着这暧昧春风,罗艽忿然闭上眼,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底生根发芽,又迅速破土而出。
——电光石火间。
罗艽一下子想到,彼时她作为渔家小蕉,与叶青洲未相认时,意外进入这琉璃幻境的景象。
那时的叶长老可真疯。疯得罗艽眼下回想起来,仍几分心有余悸。
彼时,罗艽只将叶青洲的举措归结为幻心术造境者的通病——修习幻心术者,总要几分癫狂,因为境里似梦似幻,便让人分不清真假;太容易被心里那点儿念头勾着走。
然往后再提起——大抵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罗艽竟然,还挺喜欢那个吻的。
大概这琉璃身躯是叶青洲一点点捏成的,所以格外知晓这身躯点滴?吻时分明几分生涩青稚,却又好像尤其知晓该如何拿捏。
一收一放、一轻一重,皆恰到好处。
……啊!
思及此,罗艽猛一拍脑袋,暗骂:罗艽!!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艽咬咬牙,睁眼,便见叶青洲拥紧那不会动的身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