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人眼里,嗔斥是另类的谄媚,表露厌恶也不过欲擒故纵。
……这才是失权。
沿着灯火大道,罗艽与男子一路走向皇城以北。
她虽未过问去处,却也隐约猜到是牢狱。
直至狱门,周怀元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夜色里,罗艽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接上席间那杯盏中的眼珠,眼下罗艽已有八成确信,所谓乌衣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清都作乱却无人敢管的乌衣鬼,在天道眼皮底下作乱却全然不介意‘道’之反噬的乌衣鬼,怎么会只是一个皇权局外人呢?
而这‘鬼’应当也不止周怀元一个。
当是另有修道者与之同谋。周怀元借了那人的修道之力,那人又借周怀元躲过天道之噬。
思及此,罗艽只道:“你以为自己会幸免于难吗?与虎谋皮,死路一条。”
周怀元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有一些讶异。
他垂了眼,似乎喃喃,“我就知道,能和叶青洲搭上关系的人,怎么会简单?”
“周宁王,你不过是你所谓盟友用来挡天谴的一块挡箭牌。”罗艽于是说道,“修道者作恶,除了反噬,亦有天谴。像你这种替修道之人挡天谴的,死相极惨,且不入轮回。你若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