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问,她像是思量了很久的措词。
久到林元枫以为她不想说时,才听见她出声:“十九那夜杨琛攻入相里谷,而我收到消息先带领几队人马赶回去时,已经是廿一的事了。那日杨琛在靠近大门的高台上将他们一一押出,说只给我一日的考虑时间,叫我让出帝位,否则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廿二那日余下大军全部赶到,逼得杨琛又给了我一日的考虑时间。而廿三这日……”
林元枫闻言不禁手指一颤。
她抵达亳州城那日,正是十月廿三。
“将士们以锤击门,逼杨琛现身。前两日他都会带着陶谷主他们出现在那高台上用以胁迫我们,然而那日他却独自一人现身,佯装动怒要杀人。我知他脾性,既然是威胁,他一定会拿刀架着人质的脖子来威胁,那日却一个都不在,除非……”
燕行露停顿一霎,缓缓道,“除非,是全部自裁了。至于时间,应是廿二那日的夜间。”
“原来,我那天再怎么策马赶程,其实都是徒劳一场。”林元枫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笑,气音短促,“因为他们早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死去了。”
“雀枝。”燕行露轻声唤她,却再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