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烟注意到,宋汀雪轻搭在伺者手心的手上,也是一副纯黑的蕾丝手套。
手腕处,一支纯白的花。
是误入纯洁唱诗班的黑色弥撒,捧上沾染发黑血迹的骷髅,在钉死圣人的十字架下,垂眼忏悔。
矜贵优雅,不似凡人,美得不可方物。
所有人都该为她惊艳的——
如果这不是江家位高权重的老人的喜宴的话。
要明白,在场者,就连宋折寒都规规矩矩穿着白色西服!!
而她宋汀雪一身黑,手腕甚至系有白花。
活脱脱参加葬礼的打扮。
果不其然,江家爷爷站在阔气天台,向下看时,险些气绿一张老脸。
“宋,汀,雪……”
江家几位老辈也气得牙痒,不约而同侧身,一齐去瞧宋凭阑。“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宋凭阑今年五十不到,套装与短发都利落。眼尾稍有纹路,但这不损她整体的精神奕奕。
向下一瞥,宋凭阑回身瞧向江家几位,轻笑了下:“怎么这个时候,阿雪就成我一个人的女儿啦?江叔叔,您在为您儿子江晔争取冠姓权的时候,可说阿雪是你宋家的独苗。”
宋汀雪刚出生,宋家与江家就闹得许多不愉快。江家认为,她两家实力财力旗鼓相当,那这孩子就该姓江——否则看起来太像入赘,很丢面子。